暴鸣华,这个长相狠戾的男人,看习惯了还是很有味道的,起码他那充满肌肉的后背,让季小好窥视了很久。
季小好此刻的心很乱,泛起波澜。看着男人那张粗犷的脸,他就想狠狠的咬上去,他之所以这幺愤怒,是因为暴鸣华本人。一个多月,季小好赖皮赖脸的讨好着暴鸣华,整个30号的人都知道他的意图,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老大,他季小好的胆子其实真不小。
可是,男人并不理睬他,好似逗着一只路边的野猫一般,给了一丝希望,到最后却是无比的绝望。每次当小蜜钻进暴鸣华的被窝时,季小好都抓心挠肝的烦躁着,整整一夜都憋屈着无处发泄。特别是那个贱人炫耀一般的哼哼唧唧,让他恨的牙根直痒,叫屁叫,谁不会叫床?
季小好曾经也检讨过他的行为,作为一个预备第三者,他不应该有这种愤恨,人家小蜜原本就是暴鸣华的床伴,他才是掠夺者。只是,当他听说小蜜在几年前,陷害暴鸣华前任床伴出轨的事情之后,他就给自己找了理由,这里没有对与错,是有成功或者失败。
而如今,季小好一下子明白了男人这种态度的原因,对方嫌弃他。这个认知,让季小好愤怒,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酸酸的、又涩涩的,让他食不下咽,而那种被当做猴耍的感觉,也让季小好暴怒。
暴鸣华被季小好那眼神震住了,呆愣了片刻,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似乎透着一种渴望,对人生的渴望,对活的渴望,但更多的却是绝望和破釜沉舟。
一刹那,暴鸣华似乎读懂了那双眼睛在说什幺,千言万语都融汇成一个眼神。是什幺时候,他暴鸣华看过与之相似的双眸,是母亲死前的不甘和挣扎,还是他一次次死里求生的茫然与无措?
活着,对于暴鸣华来说,他的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活着,在无望的人生中苦苦挣扎,小小年纪便饱经沧桑。那个在别人看来,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应该是为了早恋而苦恼的青葱岁月,在暴鸣华这里却并不相同,他早早的便尝尽了人间冷暖。
那一刻,他独自一人面对重重包围的持枪警察,他是淡然的,面对残酷的审判,也是淡然的。
暴鸣华自认心早就不会跳动了,但此刻他感觉心境有些不同,这双眼睛的主人带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是什幺让他们之间有了一种莫名的共鸣,是那份倔强还是对人生无比的渴望,不论面对怎样的不公和人生,似乎都不足以磨灭他对生的渴望。怕死,并没有什幺不对,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可怕。这个小家伙,并不像他想的那幺下贱。
对于季小好一次又一次露骨的诱惑,暴鸣华是非常不喜欢的,这让他想起了那个已经差不多被遗忘的过去。
与其说他讨厌季小好,更确切的说是他讨厌这个职业,讨厌出卖身体的人,包括他的母亲。季小好的存在,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他那可怜也更可恨的母亲。
然而此刻,暴鸣华却突然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一个薄弱的人类可以改变的,例如那无法抗争的命运。没有一个人是自甘堕落的,没有人生来就下贱。也许,有人为了yù_wàng愿意出卖灵魂,但是不会有人愿意贱卖ròu_tǐ。
母亲的存在,让暴鸣华莫名的讨厌这个职业的人,也莫名的讨厌着季小好。可是季小好本身却又吸引着他,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在留与不留之间,暴鸣华也一直在徘徊,这也导致了他那似是而非的态度。
最让暴鸣华不解的是,监狱长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如果】..这样的人,却偏偏把季小好送到了他的房间,而且还似有似无的透露了季小好的出身。暴鸣华随即便通晓了监狱长的目的,这个季小好肯定是得罪了什幺人,才被送进来的。
监狱长的做法很明白,将季小好送进来,一不留神惹恼暴鸣华,会死的很惨,对外也有了交代,罪过也推到了暴鸣华的身上。
这任监狱长,并不是原先力挺暴鸣华的那位。这一位虽然来了一年多,也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但是这个人给暴鸣华的感觉很危险。他是个典型的笑面虎,为人阴险狡诈,做事滴水不漏。每一个动作,都有着深一层的意义,他不会做无用功。
他的每一个举动,暴鸣华总是会多想一分。他的刑期还有一半,因为前任监狱长的一些作为,他有可能会被减刑。虽然不太喜欢外面的生活,但暴鸣华在这里其实也待够了。不想在这最后的关头,出现任何的差错。
所以对于季小好,他一直保持着观望的态度,虽然有时不受控制的做了一些奇怪的举动,例如赠饭之类的。
片刻之间,暴鸣华思绪万千,脑子在不停的运转,从母亲再到季小好,想了很多。没人知道他在想什幺,只是都在等着看季小好的下场。
“小公鸡。”暴鸣华的声音还是那幺冰冷,他一只手仍旧禁锢着季小好的腰,另一只则托着他的小光头(二茬,比光头长一mī_mī),“以后不许打架。”
一句奇怪的话飘了出来,这画风……似乎不太对。周围顿时有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狱警适时地走了过来,从暴鸣华手里接过季小好,直接压走了。
暴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