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斌对他爹的认识只有一个:神经病。
一个整天想着如何保住自个儿地位到心灵扭曲变态的神经病。
自从当年放学路上他和厉宇丞被人堵下来,之后打架、退学,他就像被人种在泥里的草,掐住了咽喉,戳中了软肋,每走一步全身皮肉都像撕扯似的疼痛。
真是太惹人厌了,费斌有一下没一下玩着打火机,懒懒地透过落地窗望向底下的城市,太惹人厌了,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
远处的飞龙大桥突然爆炸时,厉宇丞隔壁桌的李老师发出了极其惊艳的尖叫,险些破了音。在那倾刻混乱的一瞬间,他竟然还感受得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新闻说你附近那儿着火了,没事儿?
他很快回了过去:隔了十条街,没事。
费斌发短信和说话不一样,有事说事绝不嘴贱,让人很希望能把他毒哑了……旁边同事还在尖叫,厉宇丞冷静地拍了拍她的肩:“李老师,李老师?没大事,赶紧去你班上看一下学生。”
其他不带班的老师围在窗边,议论声惊叫声此起彼伏。厉宇丞跟着看了一眼,低头慢慢打字:今天回家?
回。
费斌现在基本不回九甲街了,除非要去码头接货——码头离九甲街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