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自己回去一趟。”墨羽接着说,他得回去和小爱莎问个明白。
“你回去了还能回来吗?”齐然已经沉不住气了,很奇怪,对于一个血淋淋的头颅都可以做到面色如常的人,竟然会因为旁人的一句话而心神不宁。
墨羽深深地望了眼齐然,青年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简约的幻影,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给不出什么承诺。
他会回来吗?也许吧,毕竟瓦米尔还在这里。但也许就不会了,就此别过,了无牵挂,而吸血鬼也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弱者,没有他,瓦米尔也照样是可以摆脱困境的。
伴随着墨羽的沉默,齐然的危机感则更为敏感,而青年也正是这个样子表现的,“……不要走。”有人轻轻地开口道。
坚定的,冷静的,理智的,甚至还带了点冰冷的声音,但是墨羽知道,这是一句乞求。
而穿越者对于这种问题的处理手段则要简单直接得多。
墨羽说的对,没人能拦得住他,他面目表情地来到乞求者的面前,在青年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一记手刀地猛然劈砍了下去。
而齐然,那个在道上响当当的太子爷,便只有眼前一黑的份了。
将齐然交接到瓦米尔的手中,墨羽转身离去,连言语都没有留。
黑发的吸血鬼在皎洁的月色中了无踪迹,就和他飞奔而来时的场景一模一样,他从来就不属于谁,即便是在为人奔波,也从来不会被得到。
呼啸的风声停了下来,墨羽伫立在那所好像已经同他分隔了整整一世的建筑前,隐隐约约地产生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寂静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惹人烦躁的气息,不是死亡,是迷茫。
每一个房间里都是空着的,小爱莎不在家,这样的场景让奔波归来的吸血鬼有了一瞬间的心神不安,他默默地自问道,她去哪了?
***
第二天清晨,齐然从一张宽大的护理床上醒来,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记出其不意的手刀,压下心中的愤怒和失望,他坐起身来,黑着脸,僵硬地抬起右手来揉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然后,他褪下了床单,慢慢地审视起自己的身体来,伴随着一番奇怪的考究,青年自嘲般地勾唇一笑,这是一阵不正常的轻笑,由低到高,渐渐发响。
等到笑够了,他才看见金发的小吸血鬼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他的房间内,“滚出去。”齐然冷冷道,对于瓦米尔,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不怕我杀了你。”瓦米尔似乎被激怒了。
“呵。”齐然看着瓦米尔的颈环,无所谓地一笑,“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而等到后来,当瓦米尔选择走上另一条道路的时候,他依旧认为,正是齐然这份永远都无所谓的神态,才给了他那份决绝的,愿意同恶魔进行交易的冲动。
在空留一人的房间里,齐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长串数字。
他没有存记过那人的号码,但是刻在脑子里的东西是怎么也忘不掉的,那是墨羽曾经的‘瓦米尔’,那人是尚寒。
电话接通了,但是对面却没有声响,齐然能想象出一张严肃而认真的面容,他裂开嘴角无声地发笑起来。
“手段不错嘛,”齐然调笑道,“不过先告诉你,他不仅修改了信息,还整了容。”
电话那头依旧是静悄悄的,如果不是那陡然加重的呼吸声,就算说是没有人估计也会有人相信。
“他刚从我这里走,你想要见他可是要快点了啊,”齐然年轻的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毕竟,我们可是在一起待了好久了呢。”
故意拉长的尾音,故意暧昧的声调。
啪的一声,电话被从另一端挂掉,有阵阵盲音从空洞的那头传来。
太子挑了下眉,他发现他自己并没有告诉尚寒墨羽已经变成吸血鬼的事情了。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不想告诉他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监视着尚寒,正如尚寒也在观察着他一般,这世间人情冷暖变换,死敌倒是忠心耿耿地一成不变,齐然不建议卖了这个人情,反正墨羽一走,不出太久尚寒自己也会查到那人的行踪。
但另一方面,他也不建议用自己诚实的误导,来让尚寒去跟着吃点苦头,一直以来,他都在拿瓦米尔当幌子,尚寒的人手再厉害,也不过是以为齐然的秘密不过是一个被豢养了的小吸血鬼罢了。
而真正知情的少数人,像是古罂,却又在打着自己的算盘,两方都不愿意明说,而现下死了,就更不会说了。
“多好的误会呀。”齐然难得地开心了一点,但他又马上察觉到了一点落寞,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就是这么有意思,谁都会去争抢他。
齐然把自己缩在柔软而厚重的被褥里,眼睁睁地看着黎明的光芒透过黑色的窗帘间隙漏进来,但那只是很小也很细的一道缝,在这个特殊的房间里,忽略不计的话,也依旧会让人以为现在就是黑夜。
而白日和夜晚却会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分裂成两个人格。
在白日里,人们可以很容易地对所有的事情做到铁石心肠,但是到了夜晚就不一样了,思念会从身体里流淌出来,浸湿灵魂。
齐然冷冷地笑了一下,他很轻易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勾勒出了那人的样子,将自己的手指伸到口腔里弄湿,然后一路探到了身后。
他在那个**的地方模拟起了一场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性/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