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她像是被人扼住呼吸,手脚一阵冰凉,情不自禁地唤出这个亲昵的小名,缓缓走近。
地上的人身体一下子僵住,猛然回头,那张布满泪痕的冰冷面孔,苍白得了无生气。顾殊宁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继而低吼道:“谁让你进来的!”
可很快,她就跌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温子妤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不由分说地道歉:“对不起,昨天晚上…”
“你闭嘴!”顾殊宁奋力挣扎,手肘狠狠撞了她一下,“要你自作多情吗?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出去!”
“咝…痛。”腰部挨了重重一下,温子妤全身的力气都软了,痛呼一声,却仍是不愿松开手,“我知道我食言了,对不起,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温子妤,你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不要自作多情了,你以为看到我这个样子就断定我是在为你伤心?可笑!”
顾殊宁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浓重的鼻音,挣扎中,她手里的相框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照片上女人的脸被看了真切,那是…
那天清明节,顾殊宁手里的白百合放在一个只有名字和照片的墓碑前,那是她的母亲,这辈子唯一觉得亏欠的人。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和墓碑的照片差不多,她手里抱着个小婴儿,站在一个身材高大,英伦帅气的男人身边。婴儿的小模样还看不出像谁,而那个绝对不属于黄种人的男人面孔,眉眼间却和顾殊宁极为相似,一样的冷冽妖娆,一样的热辣狂野。
温子妤的目光被定格在照片上,久久不能回神,而顾殊宁却像是疯了般,伸手猛地推开她,捡起相框护在怀里,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小刀,抬手就要扎。
“宁宁!放下!”温子妤脸色大变,以为她要自残,想也不想便徒手去抓,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她手上娇嫩的皮肤,深深扎进肉里…
十指连心,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让温子妤倒吸一口凉气,殷红的鲜血肆意流出,浸染得整个刀身和她满手都是,顾殊宁呆呆地看着她,傻了眼…
刀子被松开,掉在了地上,温子妤眉头紧皱,咬牙忍着手上的剧痛,将小刀踢到自己身后,确保顾殊宁不会有机会再捡起来,这才虚脱般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