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散漫度日,我行我素,就是对他最严厉的他岳家诸人看似严格却从不曾真心强逼过他,何尝这般脖颈上绳似的被拘过?整整三个月啊!他都成咸鱼了啊!
“很简单!你扮作妇人样,我便许你出去。”司徒曦促狭道。
大老爷:“……”
“想好了再告诉我吧,也就这两天了。”司徒曦就是故意的,看着人从满怀希望全身发光一息变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实在是好玩。
大老爷:“……”
如今并无电灯出现,但皇家嘛,以蜡烛等弄出个灯火通明实在简单,因而大晚上的,点起灯跟白天也不差了,亮堂堂的。大老爷对着西洋玻璃镜心疼的捋着胡须,他这胡须才重新留起来几年啊!真舍不得!但没办法,为了出去,拼了!
三下五除二刮了胡须,大老爷颤颤巍巍拿起手边的月华裙,艰难的将裙子穿上身——虽然此次司徒曦并不曾带宫妃出行,但龙船上还是有女子服饰的,大老爷瞅了半天,选了颜色最浅淡的月华裙,又不好意思让人知道,只得自己躲在房里偷偷穿上,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一辈子,要自己穿衣服可折腾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把衣服穿上,大老爷都不好意思照镜子了,全身那叫别扭啊!而头发是真没办法了,大老爷不会梳,只得披散着。
司徒曦批完最后的奏折让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后,就回了寝殿,只不过一进门,他就感觉有人在里面。屏风后头露出来的裙摆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谁胆敢无视天威爬龙床?不是说贾赦进去了吗?难不成是那蠢货偷偷把女人带进来了?司徒曦不动声色,脸寒了下来。
“……”躲在屏风后头的大老爷也听到了司徒曦的脚步声在接近,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不自在的拉拉衣摆,咬牙迈步出去——为了出个门玩一玩他容易吗?穿都已经穿了,总得弄到出门口谕才甘心嘛!
“……”司徒曦被冒出来的“女人”唬了一下,这羞愤得满是红晕生机勃勃的脸,紧紧闭着颤颤而动的睫毛与在眼皮遮掩下咕噜转的眼珠儿,披散的头发衬得那张不施粉黛的脸越发小了,凭添一股可人怜爱之态,清浅的裙摆在微风下轻轻飘动,带着月色,仿佛“她”是神仙妃子下凡,下一刻便会飞回月中。
贾家男女本就好颜色,大老爷从前颜值就不差,如今经过排毒养颜与诸多保养,如今作妇人装扮也不会太过违和感,虽比不得小姑娘鲜活稚嫩,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恍惚又回到十二那年,贾赦即将大婚,每天只知傻乐,被张家□□了好几年,其他没多长进,一手字倒是练出来了,还在他面前得瑟得瑟的,跟他打赌比书法,然后输得惨兮兮的,耍赖不成只得耸拉着脑袋换上女装,自己还给人化了装,那年的他才是真正的雌雄莫辩宛如好女,就是司徒曦也不得不承认贾赦还是有优点的,至少颜好!
“……这像什么话!”司徒曦忍住心中莫名其妙的鼓噪感,不去看人同当年有些相像的脸,努力将一不小心也回忆起来的当年次日被他爹哈哈笑着塞了个宫女的真正原因也扔出脑袋,撇嘴——真是个爱折腾的老头子啊!都要半百之龄了,还这么爱做妖,害得他都吓生病了,心脏像被拽到了耳边,咚咚咚的跳动声响亮明显到他都忽视不了的地步。
“你,你不是说,只要我扮作妇人样,你就许我出去的吗?不是吧?莫非你是哄我的?君无戏言啊!”大老爷不满意了,他牺牲了这么多,不会司徒曦要耍赖吧?
“咳……成了成了,明日许你出去玩,快把衣服换了吧,辣眼睛!”司徒曦有些狼狈的撇开眼,不知为什么,他气嘟嘟鼓起脸的样子看着……让他手都有些痒了,好想戳一戳那脸颊,不知道会不会漏气?
“早说嘛!”大老爷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急火燎的去换衣服——女装什么的,一想起来就骨头疼啊!从前那一次经历,害他被他爹揍的哟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多穿!
“你——”眼见人没脸没皮就当着他面褪衣,司徒曦又是被吓了一下,连忙转头:真是凑不要脸的贾恩侯!哪有当人面脱衣服的?还几件一起扒?实在有辱斯文!
司徒曦努力忽略那一闪而过的雪白肌肤,心里头越发不得劲:都一个老头子了,居然跟娘们似的弄一身细皮嫩肉,还带光泽!实在是,实在是不男人!
搁平时大老爷当然不会这样,只不过今天别别扭扭穿了好一会儿的女装,好不容易能脱了,自然一刻都等不及要扒掉。
“今日你睡外头榻上。”司徒曦觉得自己需要单独睡,以免被贾赦传染上什么病,又心乱跳脑乱想的。
“好!”大老爷更高兴了,天知道他并不想被个大男人当抱枕抱着睡啊!就算龙床更舒服他也不想要!
“……”不知源自何故,听到贾赦这么高兴的回答,毫不留恋的搁下他往外走,司徒曦竟有种想将对方拉回来的冲动!他果然是被贾赦传染了蠢病吧,心塞!
早上醒来,司徒曦身边的气压很低,望向大老爷的目光都能化成利剑了!
大老爷有些茫然,这皇帝老儿今天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不乐意他出去玩?君无戏言啊兄台!昨晚都答应得好好的,不会临时又反悔吧?
“……”
司徒曦轻易看穿了他的担忧,对此回复以冷笑——他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妄自揣测君心,治个大不敬罪都可以的!
恩,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