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遇到这般强硬的对手,有些则是为自己之后可能遇到的对手心生警惕,毕竟强敌环饲,知己知彼方能能杀出重围。
当然更多人还是默不作声得幸灾乐祸,毕竟这场比武不仅是“执剑”的选拔,更是各世家年轻一辈征战的战场。战场上,合纵联盟能取得胜利才是关键,而娄家却没有盟友,只有一个不知何时会现身的靠山。
然而那些还在幸灾乐祸的世家子却不知道,对他们来说的“不幸”,这对娄琛来说却是个难得的机会。
外家功夫虽然以力劲见长,但久练之后却会让身型变得极为笨重。少年过早的练出这般体型虽然看起来威慑力十足,但实际却限制了他之后的发展。
所以心里一合计,内力受限,只能勉强使用轻功的娄琛干脆放弃了正面抵抗选择取巧,先消耗对方的体力再从中找出破绽,一击必胜。
骨骼尚未发育完整少年,不能支撑肌肉,所以少年虽然每一击都极其凶悍,双拳如铁锤罩顶,带着极大的气劲,但对征战多年的娄琛来说,那些攻击的动作却仿佛放慢了百倍一般,清晰呈现在眼中,他有足够的时间判断对方的出拳方向与起劲大小,也有足够的时间根据轨迹规划最佳的躲避线路。
于是乎,偌大的比武场上竟然展开了一场老鹰捉小鸡的追逐游戏,一个身型的矫健的少年如野蜂飞舞般满场乱飞,一个身形如小山般的少年则跟在他身后步步紧逼,场面甚是有趣。有些个年纪小的甚至一个没忍住轻轻的笑出声来,被身旁的长辈警告的瞪了一眼之后才赶忙正襟站好,唯恐刚才的表现失仪,被圣上看了进去。
然而场上这一番追逐游戏在武艺上卓有成就的人眼里,却不若表面上那般一面倒。
虽然在不少人看来娄琛这一场武比的十分狼狈,时时刻刻都在躲避着对方的攻击,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场比武娄琛才是真正掌握节奏的那个。对方每一步都是紧跟他的脚步,丝毫没有歇息的时间,而他却能后发先至,根据对方的肌肉运动方向就判断出攻击部位的。
这样敏锐的观察力与预判能力若非多年实战累计经验,否则绝不可能如此娴熟。而娄琛却只是个十二三岁初出茅庐的少年,怎会对功法招式如此驾轻就熟,将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
南梁皇室各个精通武艺,本在漫不经心看着这场比武的南梁皇看到这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聚精会神看起这场有些“滑稽”的比武来。
但看着看着他竟看出了几分趣味,嘴角提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南梁皇朝着一旁的侍奉太监德闲问道:“这孩子叫娄琛吧,朕怎么不记得第一批通过试炼的子弟里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孩子?”
听出了皇帝话中之意,德闲立刻叩首,压低声音答道:“禀陛下,这是娄家嫡子,前阵子靖王殿下特意向您请的旨,准许娄家嫡子进京参选。”
“原来是娄敬德的孙子,难怪这般机灵,这一招一式颇有当年镇国将军风范,娄家这一代也算是后记有人了。”这些日子南梁皇身子不大好,病恹恹的不说好些事情都记不大清楚,“朕真也老糊涂,连小一辈都认不清了。”
“陛下……”侍奉太监连忙跪下磕头道:“陛下洪福齐天,必定能长命百岁。”
才过而立正值壮年的皇帝竟然发出“老糊涂”的感慨,怎能让人不惶恐?
可南梁皇却只是摇了摇头,望向擂台的眼神淡漠而平静,仿似早已看穿生死无惧轮回,只云淡风轻道:“寿与天齐,长命百岁那都是先祖们的白日梦,要真与天齐,那不成千年老王八了。”说着他竟然隐隐带了一丝笑意,“朕这身子朕自己清楚,本来就不是富贵的命偏要得这富贵的事,强求不得强求不得。”
“陛下……”德闲不敢抬起头来,他知道在天下人眼中现今的南梁皇恐怕只能担一个“庸君”之名。早年尚为皇子之时只知寄情于山水,后来危机关头临危受命登基为皇也只是解了一时燃眉之急,而后在位七八年并无建树,虽勤政爱民却只堪堪维持这这一番天下均衡的假象。
但侍奉多年,德闲却深知这“均衡之道”维持的是多麽不容易。
强敌环伺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陛下虽无治世之才却也兢兢业业担着天下的责任,否则也不会尚在壮年就疾病缠身,竟隐隐有了油尽灯枯之势。
“行了。”皇帝抬手示意德闲起身,“现今这样也尚可,生老病死本就是把握不准的事,哪儿能真与天争呢。”
说着他调转话头,瞧了瞧一脸兴致盎然看着比武的几位皇子,眼神和蔼语气温柔,话音里也带了丝笑意:“不过今也算是沾了点年轻人的活气劲儿,朕看着这一群世家子弟就不由的想起了当年,少年鲜衣怒马,一日看遍长安花,不错不错……”
也许是应了他的话,话音刚落,擂台之上也已决出了胜负。
娄琛用的是巧劲一场比武下来对手丝毫没有讨到好处,累的气喘吁吁不说还被娄琛抓住机会,只见他高高跃起迅若闪电,在对方出拳的一瞬间跃到对方身后,而后借着身体的弧度双脚蜻蜓点水一般点,点在对方背部风谷穴上。
这穴位极为巧妙,不是命脉大穴却能让人暂时麻痹,失去行动能力。借着那人行动僵住的一瞬间,娄琛又趁机从背后发起攻击,竖掌成刀他准确无误的击中后颈三个穴道,那人攻势突然一顿,随后整个人便如山峦崩塌般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