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铁珊无奈道:“别人都以为俺是个大老粗,不懂欣赏那些书画字帖,但俺以前好歹做过大内总管,看过的名家字画也不在少数,别的不敢说,东西的真假俺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这幅画虽然看起来很像顾恺之的真迹,但上边的印记却有些不对,俺当时不好在霍休面前提出怀疑,就装装样子叫人把这幅画给收进了宝库。”
闫铁珊还记得,那是霍休刚成为首富的时候。
那天,霍休的心情似乎特别好,特地跑来找他庆祝,酒过三巡,霍休神神秘秘的拿出了那副水府图,说是自己偶然得到的宝贝,要送给他当做礼物。
闫铁珊虽然喝的有些迷糊,却还是一眼就发现了这幅画的异常,不过霍休当时的情绪特别高涨,他不想坏了兴致,就故作欣喜的收下了那副画。
为了给霍休面子,他还当着霍修的面让人把画收进了宝库,以示自己对这份礼物的重视和珍惜。
后来,他仔细研究过这幅画,发现它果真是一件赝品,不过因为觉得这幅画有特殊的意义,他就一直没把这幅画拿出宝库。
“那你能把这幅画复原么?”
听到这幅画是山水图的时候,陵祁就差不多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不过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验证出这个猜测究竟是对是错。
“……”闫铁珊有些无语的瞪了瞪眼,心道他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而且就算他能过目不忘,凭他那三脚猫的画技,也不可能复原那副画啊。
好吧,看闫铁珊的表情,就知道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有些苦恼的拧起眉头,陵祁思索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
闫铁珊:“?”
“嘿嘿,我有一种术法可以让人回溯记忆,然后通过镜子把记忆中的场景投射出来,就是这个过程可能不太舒服。”
握住闫铁珊的肩膀,陵祁柔声问道:“事关紧要,想必闫老板肯定不会拒绝吧?”
闫铁珊:“……”你都这么说了俺还能拒绝么?
还有,陵道长你能把手收回去不,俺不想被西门吹雪一剑给剁掉胳膊啊!
看到闫铁珊欲哭无泪的表情,陵祁眨了眨眼,猛的扭头,果然看到西门吹雪正目光冷厉的盯着闫铁珊,他干笑一声,收回放在闫铁珊肩头的手,然后默默向闫铁珊投去一抹带着歉意的眼神。
记忆回朔的感觉确实很不舒服,闫铁珊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在脑袋上拿锤头狠狠砸了一记,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噗通’一声,闫铁珊两眼一翻,重重的摔倒在地。
“成了!”
盘腿坐在闫铁珊后方的陵祁睁开眼睛,得意的打了个响指,然后伸手拿起放在身旁的镜子,小心翼翼的摆到了闫铁珊的胸前,“西门,你来帮忙记下那副山水画的内容。”
抬脚走到闫铁珊身旁,西门吹雪低下头,把视线放到了镜面上。
深呼吸了一口气,陵祁再次闭上眼睛,运转灵力,将闫铁珊的记忆投映进他胸前的镜子中……随着陵祁低不可闻的念咒声,原本寻常的镜面仿佛化作了一滩清水,镜光微微波动起来。
一幕幕模糊的画面迅速在镜中闪过,一年,五年,十年。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镜面闪动的速度慢了下来,画面也越发清晰。
看到霍休中年时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西门吹雪眼神一凝,全神贯注的开始记忆镜中浮现的所有内容。
“老严,我有件宝贝要送给你……这可是顾恺之的真迹,价值连城,我今儿个就把它送给你了,你可一定得好好珍藏啊。”
“哦?顾恺之的真迹,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小心翼翼的展开画卷,闫铁珊仔细的看着画中的每一处细节,从画中的山峦水流,再到最下边不起眼的章印,反复好几遍之后,他才面带欣喜的卷起画卷,对霍休连连道谢。
画面还在继续播放,西门吹雪却已闭上了眼睛。
两息后,陵祁捏了一个指决,满头大汗的睁开了眼睛,压低喘息声,陵祁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眼含期待的望向西门吹雪。
“我记下了,”睁开双眼,西门吹雪皱了皱眉,从怀中取出帕子轻轻将陵祁额上的汗水拭去,“你可还好?”
“我没事,”握住西门吹雪的手,陵祁笑着摇了摇头,“就是灵力一时消耗过多,稍微有些吃不消,休息一会儿就能缓过来。”
低头吻了吻陵祁的唇角,西门吹雪低声道:“你先坐下休息,我去把那副画复原出来。”
“嗯。”
乖乖的坐到椅子上,陵祁撑起下巴,笑吟吟的望着专心作画的西门吹雪,把还躺在地上的闫铁珊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其实已经恢复了神智的闫铁珊:俺是继续装昏迷呢,还是继续装昏迷呢?
门外,看着苏少英一点点朝自己蹭过来,曲无容眼中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我,我可以牵你的手么?”凑到曲无容身旁,苏少英抬头飞快的瞄了眼曲无容,然后低下头,红着耳根有些结巴的问道。
曲无容没有回话,嘴角却微微勾起,余光捕捉到这个不甚明显的笑容,苏少英眼睛一向,小心翼翼的朝着曲无容垂在身侧的手探了过去。
当握住曲无容的手,并未没有被甩开的时候,苏少英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曲无容的手其实并不细嫩,因为常年练剑,她的掌心和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