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起身去沾湿毛巾给他洗脸:“你向来就爱差遣他,便宜儿子来便宜儿子去,能服侍不好?”

谢离接过毛巾擦脸,又漱了口,这才回道:“你当我是怜惜谁呢。”

江北忽然弯腰低头欺近他:“那现在怎么不怜惜了?”

谢离差点用毛巾甩他一脸。

他的差别待遇实在是很明显,数年前江北是宝江狐是草,如今他巴不得那棵草天天在他眼前,而这个宝是能塞多远塞多远。

喜怒变化的太过直接。

“你哥从小教你要防着我。”

江北察觉到他的抵触,站直了身子:“所以你现在是想骗我哥?”

“...”谢离的呼吸登时乱了节奏。

人精江狐都没看出他的心思,傻小子江北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阿离,小狐一直怕你祸害我,对你亲近我很是抗拒,这样的他你要怎么骗情骗色?”

这个问题他心里清楚反倒觉得不是什么难事,可被江北说出来就特别不是滋味,好似全部人都知道他在办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

同情你可怜你...谢离生来便是神仙,从没有得不到过,即便是西洲,他也知道对方的爱意,虽然没来及捅破,可他们的确是两情相悦。

人世之大又事隔千年,他沉寂于找寻不到的悸动忽然被一个叫江狐的人点燃,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谢离天生不会钻牛角尖,他承认他对江狐有了好感,也不打算掩饰。

眼前的人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西洲早已经在千年的岁月里成了一抹记忆。

即使会重归仙位,他们有再见那日,也会重拾旧情。

谢离更不是等不起,他只是太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所以继续等待还是重新开始,谢离明明白白。

谢离的心有如一颗磐石落下,他也不假手于人,袖子一挥,原本在桌上的碗端端正正的出现在他手里。

江北看见了,又是一笑:“你至于这么嫌弃我?”

谢离避而不答道:“左右你闲着无事,不如下妖村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江北接过碗,抱怨道:“阿离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谢离完全没有丝毫愧疚:“滚吧。”

确定江北走远了,谢离才敢找凤非言。

他和几位大妖有特殊的联系方式,不是靠符咒和传声珠,类似于水幻镜,却不像水幻镜那样能看见对方。

谢离的眼前出现一个一小团白雾样子的圆圈:“凤非言,你得帮我拿主意。”

然后对方还没开口,谢离就先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

直把凤非言说的七晕八素:“你来真的?”

“你再废话我家白眼狼就要跑了。”

有一种比动物发.春更恐怖的叫做谢仙人。

凤非言沉默片刻,说:“左右离不开软磨硬泡,你直接撩得了,实在不行跟着他死缠烂打。”

谢离想了想,道:“合着分裂元神痛不到你是吧。”

“谢祖宗,你都不要西洲了,天帝还管你做什么?”

谢离不放心道:“我还是没谱,跟西洲是自小处出来的感情,那小王八蛋一颗心硬的石头一样,你得想个法子。”

凤非言暗想:“能让你放弃自小处出来的感情,江狐还真是人不露相。”

“行了行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舒坦了那么一点。”可他悠了一会,又道:“被江北这小子又气了回去。”

“...”

谢离觉得自己的追妻大任有了寄托,就断了联系,心满意足的躺回去接着睡。

江狐醒来时已经是夜幕,他迷糊的睁开眼适应黑暗,思绪断断续续地,半响才想起今夜的正事,腾地站了起来往外走。

隔壁屋亮着光,看来人还在。

他吐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想着今夜是个正经场合,江狐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打扮得一丝不苟。

冷冽的眉眼被青纱衣衬出几分儒雅,不动如山,流动如水,清净隽秀。

他去敲谢离的门,然后发现谢离也起来了,穿戴整齐的坐在床上,像在等人,看见他进来了就问道:“凤非言呢?”

江狐睁着眼说瞎话:“还没来,正好我要下山,要不要一起?”其实是他压根没跟凤非言说。

谢离压着欢喜表里不一的不耐烦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背我?”

江狐默默地走了过去,也不拆穿谢离。

纵使受了伤,可也是个仙人,总不会真连路都走不了,何况谢仙人向来是腾云驾雾。

谢离觉得今夜的江狐特别好看,他俯身的时候还溢出皂角香,很清新怡人,等谢离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江狐拦腰抱起。

他有些不安的挣扎:“你搞什么花样?”

江狐劝慰道:“不会掉下去。”

谢离无意识的搂紧他的脖子,头也靠在了他的怀里,忽然听见江狐沉稳的心跳,对方还没有不适,他先脸红了。

饶是千年老神仙也扛不住纯情二字。

他像只小猫一样一个劲往怀里钻,江狐以为他是不安,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我抱紧你了。”

虽然只有五个字,可隐含之下的不用怕很明显。

相貌是水幻镜里看到的那样,也只是比他高了些,可谢离却觉得今夜的江狐很温柔。

谢离攀着他脖子挪上了几寸,呼吸全都喷在江狐裸.露的肌肤上。

江狐虚虚抱着谢离的手又松开了几分,全然靠手臂和腰部承受着他的重量。

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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