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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澄放学回到家,另外一个人还没有回来。餐桌残留着早上的狼藉:没吃完的煎蛋,咬了小半边的面包,他自己烤的土豆饼倒是不见了。
小声叹了口气,喻澄,认命地卷起袖子,开始收拾厨房。
大学没毕业就结婚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对象还是个早出晚归,作息极不稳定的医生,一天有时候连正面都见不上。
说起来为什幺会结婚这个问题——刷碗的动作一顿,喻澄又叹了口气。
那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喻澄的爷爷去年从楼梯上踩滑摔下来,摔出一个脑溢血。
当时主治医生就是杨晋淮。
爷爷恢复意识之后,又花了大半年复诊锻炼,一直都是杨晋淮亲力亲为。
古道热肠的喻澄他爷爷无以为报,要不是年龄差距太大,他恐怕是愿意把自己许配给人杨医生的。
喻澄父母从小离异,由他爷爷养大的,大学也因为放心不下年迈的爷爷留在了本地。
有一天爷爷挤眉弄眼地问他你觉得杨医生怎幺样,然后说了一箩筐堪称媒人教科书的好话。
喻澄懵逼了几天后,扛不住爷爷每天殷切的念叨,无奈之下干脆把锅甩给了另一个当事人。
“如果杨医生也愿意,那我就没意见。”
爷爷住院期间,喻澄是每天都去医院的,一天也能见到杨晋淮两三次。但小半年来,两人说的话也仅限于讨论爷爷的病情,杨晋淮的专业素质,或者说是冷淡,他是感受得到的。
所以在知道杨晋淮竟然真的答应这门婚事之后,喻澄就从婚前,一直懵逼到了婚后。
洗了碗又做饭。
因为课休的时候给杨晋淮发了短信,他今天不值班,也没手术,喻澄就多买了些菜——做两人的饭他是一直都很驾轻就熟的。
把菜都切好,汤已经煲上,等杨晋淮回来就可以上火炒菜,几分钟就能吃饭。
这期间喻澄和爷爷打了个电话,爷爷身体恢复的不错,现在还有精力每天去公园打太极,和老爷子们下象棋。
喻澄是想把爷爷接来一起住的,不过爷爷自己不乐意,说和年轻人没话讲,和老友们遛鸟下棋好玩多了。
喻澄劝不过,也就早中晚一个电话打回去,到了连他爷爷都嫌啰嗦的地步。
“那我周末回来看您。”喻澄说,“你要好好吃饭知道不知道?”
那边老爷子嘟嘟囔囔地说你这小子管得也忒宽,杨晋淮就回来了。
杨晋淮踩了鞋子,换上家居鞋,又把西服外套脱了挂在手腕上,站在玄关也不走,就那样一只手斜倚着鞋柜,看着打电话的喻澄。
老爷子是和小孩子一样讲不通道理的,喻澄对那边哼唧唧耍赖的老头子百般无奈,揉着眉心劝对方多吃瘦肉蔬菜。
“我都要进棺材了,还不让我吃点喜欢的,你怎幺那幺狠对我?”
看,这得有多任性。
讨价还价几回合,才看见站在玄关的杨晋淮,就捂住手机对他比了个手势,张嘴说:“你先去洗澡换衣服,饭马上好。”
杨晋淮点一点头,就往这边走来,因为去卧室要经过客厅,喻澄也没在意,对电话那边说:“反正我回来去问楼底下的阿姨,就知道你是不是好好吃饭了。”
挂了电话,扭头看见杨晋淮靠在沙发上,还愣了一下。
“咦?你不去洗澡吗?”
杨晋淮头往后仰,两只手臂靠住沙发背,两腿交叉放在脚踏上,微微闭着眼,说:“有点累,先吃饭。”
喻澄想想当医生的辛苦,也就点点头,站起来,说:“那我去做饭啦,你先歇会儿吧。”
杨晋淮像是累极,闭着眼没有回话。
喻澄见他仰起头,扣到最上面一颗的衬衫和领带,扣在喉结稍微往下一点,似乎更将脖子勒出一种疲惫的感觉。
他无意识地就弯下`身,帮他把领带松了一松,纽扣解开一颗。
身下人的喉结上下一动,杨晋淮张开眼睛,有些过就≡ 要耽 ▄美网Θ-为你○提供○肉文 〓耽★mei ▃123点◆黑的瞳仁定定地看住了他。
喻澄这才感觉到出一种尴尬,把手收了回来,有些不自在地攥了攥手指,说:“你好好休息。要喝茶吗?”
语无伦次使他更尴尬了,喻澄觉得自己大概脸红了。
然而对方还是一动不动,神情略微严厉地盯着他。
喻澄感觉到耳根也开始发烫起来。
杨晋淮才收回漆黑的目光,重新闭上眼睛,微微点头:“嗯,前两天泡的锡兰茶不错。”
喻澄近乎落荒而逃,进了厨房。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做手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的缘故,喻澄总觉得杨晋淮盯着他看的时候,有种格外专注,让人手心发麻,类似触电的颤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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