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清闷闷的声音传来。
说没事就是有事,薛长樱心里又无奈又想笑,只能放软声线,委屈道:“好冷…”
他们这一路从江南赶到漠北,从漠北赶到昆仑,最后又赶回江南,跨越了大半个大同王朝的版图,时光飞逝,已经到了八月当头,又怎么会冷。
云寒清翻了身将他揽入怀里,仍旧默默不语。
薛长樱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只能仰起头去吻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诱惑道:“寒清,现在已经在自己家了…”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然而云寒清似乎转了性,改吃草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睡吧。”
薛长樱叹了一口气,心想原本还想装模作样一下的,免得压不住老爹的棺材板,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已经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捏住云寒清的下巴,冷声道:“云寒清,你作甚么妖,怎么,是不是见司徒黎儿长得如花似玉,心痒难耐了啊?你想御剑山庄多一个当家主母没关系,现在我就和蓝星回承岭,不劳您大驾!”
他说着一把放开了云寒清,就要下床,云寒清连忙从后头揽住他,闷声道“不准走!”
薛长樱冷冷道:
“你放开!”
“不放!”
听到他想都不想得拒绝,薛长樱原本冷硬的脸一下子软了下来,从小都是这样,云寒清虽然长他两岁,但是与他在一起时却显得尤为幼稚,因此小时候都是他照顾对方,穿衣洗澡喂饭不假他人之手,也因此他对他根本硬不下心来。
薛长樱放软语气道:“我不走,但是你告诉我你在生什么气?寒清,你有事瞒着我,我会很难过。”
过了好半晌,薛长樱已经昏昏欲睡,听到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你是不是,还喜欢女人?”
这时薛长樱明白了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心酸。
他和云寒清分别了十五年,中间又错过了十年,对方比他更患得患失。
薛长樱转过身,捧着云寒清的脸。
月华从半开的窗户口照了进来,因此在明明灭灭的夜里,他们能看清彼此的眼。
薛长樱郑重得,一字一句道:“我唯一动过心的姑娘是你假扮的,从那之前,从那之后,我都没有再见过让我如此动心的人,除了你之外。”
他的眼里落尽了漫天繁星,在漆黑的夜里,熠熠生辉。
云寒清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这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你。”
他的神情是那么认真严肃,语气是那么一本正经,没有平日里对着他的嬉笑与油腔滑调。
薛长樱道:“我也是。”
云寒清脸上的严肃稍纵即逝,马上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放荡道:“宝宝。现在我们是在自己家了!你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敲门!”
薛长樱抽回了被云寒清握着的手,打了哈欠翻身睡下了,:“陪你作了大半夜的妖困死了,以后再说。”
闻言云寒清立刻憋下了嘴,恨恨得抽了自己两下,“叫你作妖。”
薛长樱噗嗤一声笑,蹭了蹭对方的胸膛,眼睛一闭便会周公去了。
云寒清也心满意足得抱着怀里的人,陷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50章 第 50 章
未眠夜长梦多,稍作休整后,云寒清与薛长樱两人便赶往了姑苏司徒府。
许是司徒黎儿早就将此事告知了司徒笑,门童看到御剑山庄的马车使了过来,没去通报便将他们两人迎了进去,沿途不忘偷偷瞥了几眼薛长樱。
云寒清冷声道:“再看就挖了你的眼。”
阴森森的话语不像是会从知书达理的云寒清嘴中吐出来的,门童打了个寒颤,心想外界传言果然不假,云寒清对这个少年宠爱有加,甚至有可能已经被迷惑了神智。
不多时,已经到了客厅,门童应了声就下去了,司徒笑坐在上座,沉声道:“看茶。”
云寒清微微一笑,拉着薛长樱坐下了,道:“晚辈就开门见山了,此番前来,是为退亲一事。”
司徒笑道:“这是你父亲亲口订下的亲事。寒清贤侄,想要毁约不成?”
云寒清摆摆手,道:“此言差矣,正是前几日父亲托梦给我,对这门亲事不甚满意,所以催我来退婚。”
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信口胡诌,偏生云寒清脸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几乎让人信以为真了。
“况且,晚辈身患隐疾,不能白白耽误司徒小姐的大好年华。”
云寒清怎么看也不像生病的模样,司徒笑问道:
“哦?寒清贤侄得了甚么病啊。正好,过几日天玑老人便会回来,让他看一看可好?”
云寒清微微一笑,“我这个病,天玑老人也看不好。”
天玑老人被世人称为再世华佗,居然有他也看不好的病,司徒笑心里更加好奇了,只听云寒清缓缓道:“正是,断袖之癖!”
司徒笑闻言沉默了半晌,忽然道:
“外头都在说寒清贤侄活捉了魔教教主蓝逸。承岭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了几十年,而这蓝逸自十年前接管承岭,更是把承岭规模扩大了好几倍,可是江湖上却无人见过他的模样,连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百晓生都不知他庐山真面目。”
“我虽也没见过蓝逸长什么样,但也对承岭的情况了解一二。尤其是岭阁,专出一些媚惑人心的貌美少年。我也听闻有一些永葆青春的邪法,即使年岁已过而立,模样也与稚气少年无异。”
“寒清贤侄,江湖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