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羡敏锐地捕捉到时间,又嫌弃地想,看这么久干嘛,难道不应该年年送吗?
慕凉风昨天还在外订了饭店,预约了乐队表演,哪知华羡胃病发作,惊得连会议都没开完。他以这个为把柄,把两手手肘支在床铺上,托着腮看对方,样子像个跟老师告状的孩子:“昨天你害得我在会议上半途逃跑,白骏鹤把我骂了一顿,到了医院,张医生又把我骂了一顿。”
委屈的简直是个软弱的小绵羊。
华羡忍不住上手拍拍慕凉风的头:“所以?”
“你得补偿我啊。”慕总裁又戏j-i,ng上身,扁着嘴撒娇。
华羡被雷得头皮炸起,他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顺杆向上爬的情况,咬咬牙:“那你想怎么样?让我喂你吃饭吗?”
“那倒不用,”慕凉风早就想出了一套自己期待已久的把戏,“晚上我帮你洗澡。”
华羡脑海里噼里啪啦炸开了烟花爆竹。
慕凉风很快转移了话题,跟华羡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他早上被华羡摸了一通腹肌,怀念起了从前:“你小时候最爱咬我的肚子,还喜欢枕在上面睡觉。”
华羡嗫嚅几下,蹦出句:“小时候不懂事…”
“你小时候就是个猪j-i,ng,每回吃饭都冲第一,还咕噜噜咕噜噜地叫,只吃r_ou_不吃菜,”慕凉风一件一件往外说,“每次的蔬菜都是我替你吃的。”
“所以我现在只吃蔬菜不吃r_ou_了嘛,”华羡耸耸肩,“小时候吃多了,腻。”
“我看你是皮,”慕凉风点点他的鼻子,“你现在怎么就不皮了?我对皮皮猪很怀念。”
华羡反击:“我对正直正经的哥哥也很怀念。”
慕凉风不说话了。
下午,白骏鹤来了趟医院,抱了一叠的合同书。慕凉风不知怎么说服的院方,在房间里安了张书桌,他让白骏鹤把合同放在桌上,自己坐下来签字。
白骏鹤在等待的途中便无所事事,踱过来看华羡的吊针:“你还好吧?”
华羡心里想,我在白骏鹤的眼中,恐怕是贴了“浪费公司一千万”的红颜祸水,因此性格格外内敛,乖乖地点头:“我还好,很快就能出院。”
“不用急,”白骏鹤低声跟他道,“你多拖两天,全公司现在都比以往提早了下班时间,大家很开心,哦,员工还叫我带了几个果篮来,我刚拿不下,放在了车里,等会儿给你送上来。”
x文学公司虽然没有打卡时间,但是工作不能带回家,每天的任务必须在公司里完成。自从昨天慕凉风急匆匆地走后,全公司上下都喜气洋洋,今天好多人直接没来上班,在家赶工。
华羡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闻言更加担心,只觉得哥哥的公司散漫没有纪律,生怕自己住院的这会儿功夫,公司就倒了。
合同签署费了很长时间,白骏鹤往楼下跑了两回,搬上了五篮水果,他也是个神人,第二趟拿上来三篮,有一篮是直接挂在脖子上,拎上来的。
华羡看得目瞪口呆。
白骏鹤还极为热情,俨然就是一副全心全意伺候好总裁夫人的架势,放下果篮后就从里面挑选了又大又红的苹果,跑去洗手间里清洗,削皮,切块。
总之他出来的时候,苹果已经被分块装在了盘子里。
华羡看了两眼,不敢置信:“你哪来的盘子和刀?”
“路上买的。”白骏鹤从口袋里掏出工具,放在桌上。
慕凉风匆匆看了几眼剩下的文件,大笔一挥签上了名字:“行了,白骏鹤,你走吧。”
“最后两份文件不仔细看看?”白骏鹤道,“你昨天还骂他们做的跟屎一样。”
“不用看了,就这样吧。”慕凉风毫无原则,赶他,“你快走。”
他甚至等不及白骏鹤出门,就坐到华羡的床边,用牙签c-h-a起一块苹果,递到华羡嘴边:“啊——”
华羡看着白骏鹤捧着文件落荒而逃,目光收回后皱了皱鼻子:“为什么不好好看,万一他们改的不好…”
慕凉风坏坏地眨眼:“其实昨天他们就做的差不多了,只是我有意要他们别过度自信,所以才退回,你别c,ao这个心。”他动动手,“吃水果要紧。”
华羡最讨厌吃苹果,偏偏白骏鹤只切了苹果,他身子往后退,看看眼前的叉子,问:“有酸n_ai吗?把苹果拌在酸n_ai里会好吃点。”
“胃不好,不能喝酸n_ai。”慕凉风断了他的后路。
华羡吞吞口水,勉强吃下五六块,摇摇头不吃了。他嘴里寡淡地能淡出一只鸟,口水不停地分泌,弄得整个嘴巴都有些苦涩,有点想吐,再加上他胃十分难受,只想吃点甜甜的东西。
华羡想了想,小声问:“能吃点巧克力吗?”
华羡自成年以来,就再也没吃过巧克力这种高热量的零食,平时慕凉风给他买个甜品,他都推三推四,不肯享用,如今竟然主动提出吃巧克力了!
慕凉风激动地难以自持,立马道:“我给你去买。”
于是华羡的晚饭便是一大块蜂蜜蛋糕和饼干蘸巧克力酱。
在医院的一天时间过得飞快,几乎是骑在天狗的身上飞驰,华羡从下午五点开始就心跳加速,时不时往慕凉风身上看一眼,内心矛盾异常。
他希望慕凉风忘记补偿,又暗自期待慕凉风给自己洗澡。大概是生了病让他脆弱、让他患得患失,又让他体温变高,荷尔蒙分泌增加——他开始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真的和慕凉风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