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安不乐意了。
凭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两人的关系一定不那么纯洁。他苏末安的人,怎么能与别人这样不清不楚?!他不开心了,别人就别想开心。于是,等洛青山再回到床边的时候,就见原本带着享受的浅淡笑意的人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怒视着他“说!刚刚那个小灰衣服是谁?!你俩什么关系?!”
洛青山一下子反应过来,大笑着挑眉“这是吃醋了?”苏末安扬起头,特别骄傲冷艳地哼了一声“吃醋?我只是不想辱没了我的名声,堂堂浪荡剑客的人,怎么能让别人挖了墙角!”
青山赔不是,特夸张,特虚伪,一副偷吃了却打死不认账耍无赖的丑恶嘴脸极其可憎。“其实这都是误会”苏末安心里切了一声,误会?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幼稚少年,我会相信你这是个误会?眼见这就要动了真怒,洛青山也不再逗他,连忙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
原来那少年整整比他小了十多岁,十年前,洛青山失去白长卿后一度一蹶不振,人前不显,可是人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身体快速的憔悴下去。那时的楚风楼看不下去了,拉着他非要外出游历。虽然洛青山刚与楚风楼相交不久,却也难得投缘,更十分珍惜楚风楼这份真心。不忍心辜负好友的一片苦心,二人便结伴而行。走了大半年,在途中救了一个被拐卖了的无父无母的小少年。小少年那时才六七岁,已然特别懂事。二人把他安排好要走时,嘴上不说,却对着他们长跪不起默默流泪。一个不忍,洛青山就把他放在了身边。到底是自己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孩子,平常洛青山对他也总是有了那几分容忍。
苏末安撇撇嘴;如此你们倒是有缘,没顺应天意跟他来一段儿?;怎么会?我的心里可一直装着你,哪有地方腾出来给其他人;提起那孩子的特殊感情洛青山也有些头疼,一直想着时间长了就好了,如今既然苏末安这样介意,也就不得不马上解决了。苏末安又哼了一声;反正你马上给我解决了,今天晚上之后,不要让我在你身边,在这个院子里再看见他;
洛青山连声应是;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找个机会近期解决这件事的。我怎么舍得叫你不开心,来,现在可以接着洗漱了吧;闻言苏末安又瞪了洛青山一眼,这才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柳枝,沾了些盐,碰了碰水,接着洗漱了。用过了粥菜,苏末安又有些闲不住了,闹着要出去,被洛青山无情地镇压下来。派人去找了些光怪陆离的话本儿,总算将小祖宗伺候得安生了。就这样过了几天,日子安稳平和。
早夏露出端倪,池子里莲叶田田,偶尔有几只蜻蜓在边上飞来飞去,苏末安被下了禁令,养好身子之前不让出去,无奈只能每天以捉弄使唤洛青山为乐,一切美好而充满生机,洛青山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楚风楼的情报网大概是江湖上除了魅宫无人能及的,效率极高,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半天之内证实苏末安的话,可情蛊之事,除了一个名字与魔教,这几日里竟毫无收获。而且,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即使在好生的将养着,苏末安的身子也好像越来越虚弱了。偷偷把脉,却又看不出什么
问题。
夜里,书房。
苏末安睡着了,洛青山才抽出身来好好处理这些事。可是他如今毫无头绪,抽出身来也没什么用,坐在椅子上,洛青山露出一抹苦笑与疲惫。红木书桌前直愣愣地站着三个人,脸上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低着头。洛青山一共有三个得力暗卫,如今让这三个人也放下别的事帮着楚风楼忙活了这么多天,可还是一筹莫展。洛青山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了,自己坐着出神。
突然一阵怪异风声,洛青山耳朵动了动,连忙抽出佩剑,运功飞离椅子。他离开的一瞬间,一枚飞镖透过窗户袭来,直直穿过他刚刚坐的位置,“噔”的一声**入墙壁。洛青山等了一会儿,那个偷袭者却没有了后招。打开门,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洛青山关了门,转身走到刚刚那枚破空而入的飞镖旁边,上面绑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百草楼里见,关于末安。落款是魏笙。字体遒劲有力,自有一派风格。
洛青山实在是喜欢不起来那百草楼,对魏笙此人也有些遇到劲敌的抵触感,但是想到苏末安的情况,洛青山皱了皱眉,还是去了。到了百草楼刚露面,就有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少年叫住了他,领着他左转右转,通过一条极其狭窄的昏暗小道,才到了一个外表看来平平无奇的厢房。
魏笙在那里正喝着茶,见他来了,放下茶杯起身,将其他人遣下去,关了门。洛青山随他落了座,开门见山问道“什么事?与末安有关?”魏笙也不婉转,瞅着洛青山径直说道“盟主可知道情蛊之事?”
见洛青山点头,又接着说道“虽然末安看来告诉了你部分情况,可一定没告诉你全部。这情蛊虽然被他用全身内力为代价暂且杀死,可那蛊虫的毒素却仍留在末安的骨血里。末安会一日一日的虚弱下去,直至身体被这毒耗得油尽灯枯,死去为止,三月为限,如今算算日子,还剩两个多月了。而且,每到月圆之夜,便会被阴寒之气冻地冰寒刺骨,痛不欲生,。”
说着停了停,见洛青山面不改色看不出情绪,倒是生出了几分敬重之意“盟主家里传下来的功法,是这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