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算了,一会儿我写张菜谱,让人给你们送来。”
“不用了。”严衡截下话茬,“我会让人在你院子里开个小厨房,想吃什么,直接吩咐他们就是。”
“哦,也行。”吴名无所谓地歪了歪头。弄个小厨房倒是更方便一些,就是……会有一种被幽禁的奇怪感觉。
他总觉得严衡想把他当宠物似的关起来养。
“走吧。”严衡说完便想离开。
吴名却转头向厨娘问道:“喂,中午吃什么。”
厨娘尚未来得及回答,严衡已先黑了脸,“你的心里就只有吃吗?”
“民以食为天!”吴名理直气壮地回道。
严衡哑口,但接着便抓住吴名的手腕,将他从厨房里强扯了出去。
离开厨房,严衡才开口问道:“你想用铁做什么?”
“锅。”吴名道,“一种圆形的……”
“你知道铁锅?”严衡打断了吴名的描述。
“你也知道?”吴名一愣。
“先帝曾让人制作过,并试图向民间推广。”严衡点点头,“但它毕竟也是铁器,稍加改造便可成为兵器,与先帝当时正在施行的兵器管制之法背道而驰,以致于包括丞相在内的官员全都极力反对。再加上铁锅的成本颇高,本就不是寻常百姓能够负担得起,先帝便放弃了推广的念头,转而将这一物什留在宫中御用。”
“御用的意思不会是普通人不能用吧?”吴名皱起眉头。
严衡没有立刻作答,沉默了一会儿才漠然道:“只是一个炊具而已,不算什么,宫中现在也管不到这个了。”
“哎?”
严衡明显话里有话,但不等吴名好奇追问,前方冒出的一群拦路虎就引开了他的注意。
“郡守,老太夫人等您许久了。”一名年长妇人走上前来,带着几名仆妇躬身施礼。
“让她不必再等了。”严衡停下脚步,面色阴冷地向这名妇人说道,“我今日要带夫人出门,认亲一事,改日再说。”
“这样重要的事怎么可以改日!”妇人拦住正欲离开的严衡,“其他的事可以放一放,今日,您必须先去春晖堂。”
“放肆!”严衡沉声叱道。
妇人立刻跪下身来,但依旧挡在严衡面前,“郡守,今日您若是非要出门,就先从老婢的身上……啊!”
妇人忽地一声惨叫,却是吴名伸出腿来,将她一脚踹到了墙边。
“障碍物清除,可以走了。”吴名放下脚,转头向严衡说道。
严衡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吴名,终是什么都没说,也没去理会还靠在墙边哀嚎的妇人,抓起吴名的左手,拉着他朝前院走去。
与妇人一同前来的仆妇慌慌张张地让开去路,再没人敢上前阻拦。
跟着严衡走出很远之后,吴名忍不住问道:“这位老太夫人到底是谁?”
“祖母。”严衡淡淡答道,“我父亲的母亲。”
“你父亲是庶子?”吴名眨眨眼。
“嫡长子。”严衡道。
“那这位老太夫人是继母?”吴名继续问。
“亲母。”严衡瞥了吴名一眼,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当中有些旧事,改日我再与你细说。你只需知道她与我并不亲睦,平日里维持住应有的孝敬也就够了,不必太过恭顺。”
“这个尺寸可不好把握。”吴名一本正经地摇头,“你得知道,我这人吧,既不尊老,也不爱幼。”
“看出来了。”严衡面无表情,“一天踹飞一个,腿上功夫很是了得。”
“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挨踹,可怪不得我。”吴名立刻作无辜状。
“我又没有怪你。”严衡握紧他的左手,“走吧,今日先跟我出城,正好工匠也在城外,你想要什么,让他们一起做了。”
“要什么都可以?”吴名眼睛一亮。
“只要他们做得出来。”
“……”
说话间,严衡已将吴名带至马厩,准备骑马出城。
侍女们在进入前院的时候就被打发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新尾巴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护卫。
严衡显然没有鱼龙白服的嗜好,防卫的工作做得足足的,上马前都要先检查坐骑的状态和配置,不允许当中出现一丁点的纰漏。
“会骑马吗?”严衡问吴名。
“会倒是会……”吴名心情复杂地答道。
他确实是会骑马的,当年也曾策马扬鞭,驰骋疆场。然而变成鬼修之后,他就再没单独上过马背。原因嘛,或许是动物们太过敏感,对鬼魂这种逆天的存在难以接受,以致于绝大部分鬼修都有过猫嫌狗厌的不堪经历。骑马的时候也是一样,若是身边跟着马主还能好些,若是想单独驾驭,就连后世那种牵到公园里骗钱的劣马都会当场尥蹶子,暴躁地想要将他踹飞。
严衡看出吴名还有未尽之言,顺势扶住他的腰身,“那就还与我共乘一骑。”
吴名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
不骑马的话,他就只能坐牛车。那玩意吱吱呀呀的,速度比走路还慢。而且这年头没有橡胶,车轮都是木头的,车里头也没有减震装置。这要是慢慢悠悠地颠上一路,他的骨头非得被颠散架了不可。
但就在严衡准备托吴名上马的时候,吴名却注意到马鞍下面竟然没有脚蹬。
“咦?”吴名立刻停了下来,摸摸马鞍,转头向严衡问道,“那个……先帝没有告诉你们如何制作马镫?”
历史上的马镫出现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之后渐渐普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