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第二胎的安思禾,便把公司交给安示萧打理。回家当起了待产少奶奶,周末就会带着孩子和赵珣回安家聚聚。
安示萧刚打开家门,就听到小成成哇哇大哭的声音,公事包往客厅沙发一扔,便接过安母怀里的孩子,抱过来轻拍轻哄着,眼见儿子哭得直抽气,沾满泪水的小脸也涨得通红,安示萧心疼坏了。
“小乖乖,怎么了,爸爸回来了,不哭了。”抱着孩子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妈,他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之前给我打电话还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哄都停不下来的哭声,安示萧也快没了主意。
“刚给他泡完奶粉喝了。”安母也跟在身边,逗弄着小家伙,试图转移小东西的注意力,忘记哭泣,可是显然效果不太明显。小成成平时很好带,除了饿了,尿了会哭以外,其他时候都不爱哭。
“我姐呢?”
“回来啦。”刚问完,安思禾就从楼上下来了,见孩子哭得这么厉害,也凑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啊,刚刚还自己玩得好好的,盯着电视看,笑得开心呢,突然就哭了。是不是被什么吓着了?”安母那叫一个心疼啊,才半岁多的小孙子,还不会说话,大人也不懂,只能干着急地猜。
“好了,宝贝,不哭了,爸爸带你去玩,好不好?来,我们去楼上玩,走喽,妈,我先上去陪陪他,你们先吃饭吧,不用等我。”安示萧抱着孩子,拿上公文包便上了楼。
安母只能无言地叹息,她心疼孙子,也心疼儿子啊。这一年多,安示萧过得有多不快乐,她这个做母亲的看在眼里,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沈名言她也一样疼,自己儿子做了过分的事,伤了人家的心,如今落到现在这般,也算是一种惩罚吧。
她并不是说有多支持同性相恋,只是,儿子喜欢的人是沈名言的话,她也无话可说,她和沈母一样,视对方的孩子如己出,再说,沈名言是她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人品性都是相当了解,如果孩子能幸福,他们做长辈的,也会祝福。可是现在,事情似乎到了一个瓶颈,没有一丝进展,甚至连沈名言的消息也没有。靠那么一些明信片,可怎么办才好?
安示萧的强颜欢笑,沈名言的退怯躲避。
他们即使再想帮忙,也无可奈何,毕竟,爱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如果当事人存在心结,旁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这一年多,沈、安两家家里的气氛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少了沈名言,连叶迁予也一年多没有回来过了,哎,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和烦恼,做长辈的,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忙。他们老了,只希望孩子们平平安安,幸福地生活就知足了。别的,他们也不求了。
是夜,安示萧好不容易将孩子哄睡了,抱去婴儿房,才得到空闲去吃饭洗澡。本想好好休息,躺在床上却翻来翻去,睡不着了。几经折腾,安示萧掀开被子起身,去婴儿房看了看小成成,就拿上钥匙去了沈家。为了方便安示萧出入,沈家人在一年前将沈名言房间的钥匙交给了安示萧。
打开沈名言的房间门,安示萧在沈名言以前最喜欢的书桌前坐下来,一寸一寸摸过曾经沈名言也触摸过的书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更加靠近沈名言。
只有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能放任自己的思念。安示萧近乎贪婪地将这些书摸过一遍又一遍,见到角落的那本书沾上了些灰尘,安示萧小心将他从书架上取下来,想擦拭干净,却在拿出来的一瞬间,从书里掉出一把钥匙和书签。
弯腰拣起,安示萧看了看钥匙,没有弄明白这是开什么地方的,好奇地将书签翻过来,却发现是做得很精细的书签,书签正面赫然是安示萧在沈名言房间睡着后的照片,至于是什么时候,安示萧也不记得了或者说根本没见过这张照片,而书签的正面只有一句话:
此心于你,是多余,此爱于我,是奢侈。
落款是“言兮”。
言兮是谁?
将书放回书架上,将书签和钥匙放在桌面上,仔细看了看,他想象不出这把钥匙锁着沈名言什么秘密,更加猜测不出这位言兮是谁?这么多年,沈名言的身边似乎并没有出现这样一个人,到底是谁呢?
又四处瞧了瞧,在书架的最上方,安示萧找到一个上了锁的木盒,盒子并不是特别大,但却很有重量。将木盒取下,拿起桌上的钥匙,轻轻一转,竟然打开了。
安示萧知道自己这样偷偷看沈名言的秘密是小人行为,可是,强烈的好奇让他管不了其他,他只想知道,那个叫言兮的到底是谁?最让他在意的是,他的照片被这个叫言兮的人做成了书签,而这书签又怎么会在沈名言的手上?一个个问号冒上头顶,找不到答案,他内心难安,心底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叫他打开这个盒子。
打开盒子,内盖上又贴着一张他和沈名言在大二迎新晚会时的照片,他的手搭在沈名言的肩上,很是亲近,两个人都发自真心的笑着,有多久,安示萧没有看到沈名言那样笑过了?
翻开压在最上方的一张白纸,里面有两个厚厚的笔记本、十几张写满字的信纸、几本文学杂志。将东西一一拿出来,打开折得整齐的信纸,从有些泛黄的纸张可以看出有些年头了,每封信的收件人都是安示萧,而落款都是言兮。
仔细信上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