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孝纯冷漠道:“正有此意。”
秋三月面上毫无血色,但他只是笑,并不说话。
“孝哥,你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钱岁有些看不下去,偷偷扯了扯陆孝纯的衣角。
陆孝纯摇摇头,轻声对钱岁说道:“我和他,不能认,相认了,一些事情就会改变。”
钱岁说:“我不懂。”
陆孝纯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钱岁的脑袋:“你不需要懂,这样的事情。”
钱岁撇撇嘴,继而又想起了什么问道秋三月:“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在万剑山庄的时候……万剑山庄的祖宗牌位是不是也是你烧的啊!”
秋三月瞥了一眼钱岁,冷漠地说道:“祖宗牌位,哼,我确实很想要烧掉,但是这几年我一直在谋划一件大事——没那个功夫。”
“原来不是你干的,”钱岁瘪嘴,“不过你说的密谋大事,嘿嘿嘿……”
秋三月投给了钱岁一个鄙夷的眼神。
“段宫主,既然事情已了,那么我们也不再好叨扰,我想你也有要办的事情我们在场不太好吧,那么就此告辞了,多谢,陆某欠你一个人情。”
段宴客气地笑了笑:“陆少爷好说,九云宫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
就在钱岁还想要对着段宴胡言乱语的时候,陆孝纯连忙把人拉走了。
为了体贴他们不认识路,段宴还特地找了两个面瘫小婢女给他俩带路,两人走到一半,钱岁忽然问道:“孝哥,牌位既然不是秋三月烧的,那是谁烧的呢?”
陆孝纯低头笑了笑:“你觉得会是谁烧的?”
钱岁想了想,万剑山庄的人貌似都跟祖宗牌位没多大仇的吧,唯一说得上是讨厌万剑山庄的人……难道是……
钱岁想起了那个晚上陆孝纯站在风中的模样,他说:“全部都烧掉,烧成灰……”
“啊,是……!”
他没有说出口,陆孝纯却翻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个秘密,我们永远都烂在心里好吗,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人都是有阴暗面的不是吗?没有人是真正的圣母的。
钱岁伸手握紧了口袋中的糖果,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的,今天起,这个秘密就在我的心里死掉了。”
*****
两人下了山,决定从九云山下寻辆长途马车坐到江南去,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驿站这里,遇见了最不想要见到、也是最意想不到的人。
“钱筝!”钱岁看着前方那个骑着高头大马、依旧穿着一身金黄色风骚无比的钱筝,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来了,“好久不见,你越发英俊了呵呵呵——孝纯,我们快走。”
“慢着!”钱筝一勒缰绳,马长啸一声,他也跟着咆哮一声,“钱岁,你跑什么跑!做了苟且之事,就这副想要逃跑的德行吗!”
“我们也不打算逃跑,正好,我们要回万剑山庄了,有些事情,跟你们弄清楚也好。”陆孝纯安抚地拍了拍钱岁的背,上前一步。
钱筝性格容易激动,一看见陆孝纯就大吼道:“你这个奸夫,现在竟然还有脸站出来!”
陆孝纯淡然道:“钱岁是我明媒正娶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说的奸夫是谁?”
钱筝被气得哑口无言,翻身下马一把拉住钱岁:“钱岁,你说,你是被逼的是不是!”
钱岁甩开钱筝的手:“我真的不是,你放开我吧,以前的我跟钱易都过去了,那个钱岁根本不是我啊,钱易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固执呢!”
“固执?”钱筝不怒反笑,“当年你说你喜欢大哥,叫我放手,我为了成全你们……没想到,现在你竟然跟了陆孝纯,为什么,钱岁,为什么你要背弃大哥!”
卧槽,原来还有这么一段nuè_liàn情深,难怪钱筝一直傲傲娇娇的各种在看自己不顺眼,原来自己竟然是他的情敌,当年还跟他玩了一出拱手割爱啊!只是没想到钱筝竟然会喜欢缎子头大哥啊,这根本……算了,还是有点科学的。
“钱筝,过去的事我早就说过,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钱筝的表情简直随时可以拉着钱岁去浸猪笼,“我当年对你……你在大厅罚跪,我给你送馒头,你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我养的那只猫,你都忘了吗?”
钱岁:“……”
钱岁面部僵硬地看着钱筝:“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喜欢的不是钱易,而是……我?”
钱筝表情僵硬地点点头:“你忘了!竟然真的忘了,你从小就喜欢和我开玩笑,捉弄我,这次也是的对不对,对不对啊,啊啊啊啊!!!”
面对呈现咆哮马暴走状态的钱筝,钱岁原本有的那一丁点儿伤感气氛烟消云散,他真的想笑,但是他不敢笑,他觉得他要是笑了,钱筝就会一巴掌打死他。
“钱少爷……”就在陆孝纯想要出声和钱筝说些什么的时候,钱筝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钱筝。”
这个声音简直熟悉到让钱岁感觉到蛋疼菊紧,比见到钱筝还蛋疼。
钱岁嘴角抽搐地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钱易,他老人家清减不少,看起来似乎很疲倦,只是那一头乌黑的黑长直秀发依旧如丝般闪亮润滑。
“嗨……钱易……”钱岁小心翼翼地干笑着打个招呼,连忙往陆孝纯身后躲。
陆孝纯将钱岁护在身后,拔出了剑。
钱易却说:“陆孝纯,我今天无意于你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