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发紧,慢吞吞反应过来之后,我羞愤欲死,撞破别人这种事,真的是太尴尬了,下意识忽略心底弥漫出的浓浓的苦涩。
我千里迢迢跑到这个陌生城市来找他,而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还在和一个女人做.爱……
我感到难以遏制的委屈与愤怒,我坏心眼地大声敲起房门,里面的人明显慌乱起来,传来男人的低声怒吼和女人的小声尖叫。
我拨了拨头发,试图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疲惫。门开了,来人一脸愤怒不耐。
我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
……这他妈谁?
来人与我疑问一样,“你他妈谁啊?”
我瞪圆了眼睛,迟钝的脑子转了半天,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中年大叔不可能是赵凌,心里五味杂陈,有点兴奋,有点害怕,也有点赫然。
这不是很尴尬么,撞破了这种事。
我往后缩了缩,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大哥,我走错地儿了!”说完自己都想抽自己,这什么蹩脚理由啊,鬼信!
那人满脸凶狠,“你他妈找死是吧,还找错地儿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话罢他伸手朝我抓过来,我急忙往后退,挣扎几番,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几下,也堪堪挡了几招,慌不择路逃了。好在他没追过来。
我坐在小区外面露天公园的长椅上,安抚下害怕慌乱的心,无比无奈委屈。
不过短短一天,历经大喜大悲,真是疲惫至极。我很想赵凌,又想又气。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拨号界面,上面只有两个字母,zl,我想给他特别的不一样的称呼,想了半天,琢磨了半天,只打下这两个字母。
我想给他打电话,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那个绿色的通话键,仿佛那是什么不得了的开关,我一按下,我心里的洪水猛兽就会抑制不住破笼而出。
正愣着神,手机突然响了,我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摔出去,慌忙按了接听,才发现是赵凌的,他很少给我打电话,我们交流都是靠短信,腾讯,微信这几样通讯工具。
我心里还有点受宠若惊。
那端沉默了很久,我以为他在等我开口,刚欲说话,那边传来声音:“小言。”
叫得我的心都跟着颤了颤,鼻子也一下子就酸了,委屈的不行,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其实都没什么想哭的感觉。但他只轻轻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就能瞬间溃不成军了。
这个人,这个人真是太危险了,轻易就可以牵动我所有的神经。
“你怎么没回我短信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哎,这不是想在见你之前保留神秘感嘛!
“我很担心你,下次不要这样了。”
直击心脏。
我沉默许久,终于艰难开口:“赵凌,你现在在哪里?”
“什么?”他似乎很不解。
我深吸一口气,存心报复想吓他,“我现在在x市,你来接我。”那头传来很大的动静。我没管,报了公园地址就挂了,没给他发问的机会。
我尽量保持着冷静平淡的口吻,但其实紧张的不行,手心都汗湿了。
对待这三年未见的重逢,我有些忐忑不安,不知所措。
毕竟我现在这么狼狈啊!
我对着手机整理了下仪容。嘴角挨了一拳,原本只有些红,但现在已经有些青紫了。我无奈叹口气。其实,我并不怕疼,从小如此,伤口看着吓人,于我却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想到等会被赵凌看到会无法解释,有些头疼。
赵凌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还没黑透,我那时正沉浸在他为什么来得这么慢的问题中,幻想着他出了各种各样的事故,或根本不在意我不想来找我等等,开始暗自神伤,把自己当做丈夫出了轨的可怜妻子,无法自拔。
机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把我从漫无边际的臆想中拉出,街灯在他身后一盏接一盏亮起,我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思绪,激动的眼眶都红了,这种感情就像看到我最喜欢的球星来和我拥抱一样,令人热血沸腾,每块皮肤都禁不住战栗起来。
然而他是我的神。
我像个变态一样盯着他,看他单脚撑地,看他长腿一跨,他穿着紧身牛仔裤,黑色皮夹克,一边走一边摘下头盔,这一串动作不过几息,却像是慢动作显示,简单的动作在我眼里像是加了特效,酷炫的不行,电的我心里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