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人应该承受的吗?
刚才他对齐骧的姑姑说,他知道。
但事实上,他不知道。芮忱怎么能够知道?他甚至想象不到齐骧究竟会有多痛苦。什么设身处地,什么推己及人,他不可能办到。
芮忱从来没有像最近这么清楚地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那么多,而他深刻地感知,这些他现在不知道的东西,将来也不可能明白。
他不是齐骧。
芮忱忽然很希望自己能够是齐骧。
“你跟我吧。”芮忱说。
齐骧愣住,“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说什么啊?什么我跟你,你才几岁?别说这种笑话好不好?”
芮忱不忍心看他把自己的话当笑话来听。
“要到几岁,这种话才不是笑话?”他问,“你不想找到能够接纳自己的地方吗?他们不明白,总会有人明白的。我们到更广阔、更有包容性的地方去,就会有容身之所了。”
齐骧注视着他,沉默着,过了很久很久,才摇了摇头。
“其实我没所谓。能不能找到接纳我的地方,我无所谓。”齐骧看着他的眼睛,红着眼睛,笑了笑,“你接纳我就可以了。”
芮忱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