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即使是直系血亲,情谊不够,也未必做得到无偿付出。
生活真是讽刺,我这素行不良的逆子,收到的成人礼,倒是超过了一向出色的大哥在考入剑桥时收到的。
所谓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1.3
由于学校在外省,那些中学时代的狐朋狗友终于死心,没有了时不时的纠缠,在新同学熟识之前,彻底算是孤家寡人一个。
整理完东西的第一天,我打开阁楼的窗户,阳光毫不吝啬地充满室内,仿佛整个生活都像房间里的家具一样,散发着崭新的气味。
当然,大学里自由支配的时间变多,但我并没有放任自己,从周一到周五,大部分的时间仍然都被学习占据了,维持着规律的生活节奏。
这在q大并不少见。
q大作为全国最高学府(没有之一),可以说是政治商业学术界新血的输出地,无外乎两种人——后台硬钱多名气响的,以及天才勤奋聪明的,其中不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术积极分子。
猜测今世的我在校友同学的眼里,大概被归类到了后者。
只有在周末的晚上,我会放下书本,空出大量的时间窝在健身房里度过。
重生前我会成为彻头彻尾的罪犯,甚至作为家族的痛脚连累亲人,除了父辈的不教养与溺爱,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结到我天生的品性上。
可能是出自军人世家又营养充足的关系,从小我便精力过剩,胆子奇大,常常彻夜玩耍,第二天依旧神采奕奕毫无疲态,并对鲜血有着说不出的热爱,幼时曾沉迷于一种血腥的游戏——在捉来的活老鼠背上顺着脊柱用刀划破,然后踩着老鼠尾巴,看它们因为疼痛从鼠皮内窜出,变成一团团粉红的活肉四处乱窜。
长大成人后,这些过剩而狂暴的能量更是无处发泄,加上够硬的靠山,于是飙车、làn_jiāo、草菅人命。
后来东窗事发,为了保我一条狗命,父母仕途尽毁,更是给家族的各路远憎近仇送上无数把柄,眼睁睁看着背后这颗大树凋零枯死,最后倾覆。
狱中三十年,开始十年混沌,中间十年自省,后面十年是无尽的懊悔。
为了排遣,也读了许多犯罪心理相关的书籍,知道自己这类型的人属于天生的罪犯,假设过无数次重来一遍该当怎样,也想过就算是每天到建筑工地搬砖块浇混凝土发泄这些过剩的精力,也好过闯出那许多祸事。
因此,上天厚待,有幸重来一遍,就早早开始刻意地用繁重的学业和过量的运动来消耗精力,成人后除了每天风雨无阻的晨跑,更是每周末要在健身房耗足时间,直到热汗流尽。
但是,令我忧心的是,对于自己已经成熟的身体,仅仅是脑力消耗和大量的运动,仍然无法完全压制心中的野兽。
2
2、第二章 ...
2.
2.1
我选择的专业是信息技术,与重生前在国外读得一样,那时完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更多地是钦佩父母的眼光。
大一下学期,学校可以申请辅修专业,我就又加了一门经济管理。
重生前,作为一个纨绔子弟,什么金融风暴财经动向都与我没有关系,能够在加油站付油费的时候不数错钞票已经足够。
重活一遍,既然起了这方面的心思,于是凭借相同历史情境的提醒,隐约记起了一些影响行市的重大事件,摸索着进行了一些投资,毕竟,市场经济初期,机会还是很多的。
因为一些金融经济方面常识和知识的缺失,初期并没有什么受益,所幸家里给的生活费丰厚,加之我把车也卖了——因为住地离学校近,社区建设完善生活也方便,用不上——手头一直很宽裕。
后来随着经验的积累,外加重生的作弊器,短期也算小有收益,便把其中一部分划分出来,作为长期投资的启动资金,并尝试着把触角伸向房地产行业。
这么做的动机很单纯,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从家里独立出去,毕竟过去种种令我对自己总有着那么几分不信任,唯恐在无法控制的时候,又给亲族带来灭顶之灾,还是早早离开,好坏都只一条命而已。
忙忙碌碌,大一转瞬就过去了,由于总有事情可做,倒没惹上什么人,也没惹上什么事情。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就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人,能混进q大的都不是简单角色,谁知道以后会变成哪一界的领军人物,这样的资源放在身边,不事先结识一番就是浪费。
因此,所有大小活动,无论学校组织还是学生私下结团,我都权当课外补习,认真参加,虽然话不多也不够活跃,好在“穷”得只剩下钱和父母的名头,该付账的时候付账,该出力办事的时候办事,对几个行事低调但家世或者头脑过硬的“潜力股”,刻意特别关照,隐约形成了一个圈子,逐渐架构起今后的人脉网络雏形。
没想这么无趣的生活,居然还能吸引到青睐者,且男女不限,转念一想,像q大这种男女比例失调的学府,也正当如此。
无奈现在正是筑基拼搏的时候,风花雪月劳心劳力,实在是不想触及,便一一婉拒,幸好对方都是些天之骄子娇女,只要我把握分寸不伤他们颜面,也都懒得继续纠缠。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也总有些例外。
2.2
方淑雅的家庭背景与我相仿,将门虎女,为人格外磊落大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