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很快接起电话:“有事说事没事挂掉,姐忙着呢!”

“忙什么?”蔡菜奇怪地问。

“打游戏!”

“和谁?”

“袁毅!”

“哦, 成人游戏?”

“滚!”

“哈哈哈!”蔡菜大笑三声, 然后清了清喉咙, 故作正经地说,“要不要出来吃个饭?”

“没时间!”

“我请客?”

“我是这种人?”

“那算……”

“你在哪儿?”

“白果林。”

“正好,我在桐梓林,既然这么近,那就吃一顿吧。”

“我在西, 你在南,哪里近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地址发过来,半小时后见。”

她电话挂得很快。

好生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蔡菜翻了翻干瘪的钱包,本来想吃油焖大虾的,现在多了个人……只好吃豆花饭了。好在成都豆花饭遍地都是,便宜,量足,还能无限续豆花,最适合安盈这种胃口大的。

地址发给她后,她回了个“抠。”

小谭豆花在西大街,两边过去都不远。半小时后,蔡菜在新城市广场见到了他们。

“为啥我请客就吃日料,你请客就吃豆花?”安盈一脸幽怨地说。

“本土的才是最好的,我把最好的给你,你还嫌弃?”

“抠!”

“那你吃不吃?”

“吃!”

小谭豆花在成都还是很有名气的,十多年前只是个苍蝇馆子,只卖甜豆花和咸豆花,甜豆花里只有白糖,咸豆花里只有酱油。他家店面一直不大,现在好像更小了,店风倒是数十年如一日,陈旧而不古板,简单但不简陋,标牌还是那种题字的木板,古色古香的,看起来很有韵味。

豆花庄里吃豆花。三人点了豆花面,牛r_ou_豆花,馓子豆花,冰豆花。

一人一套。

安盈和袁毅今天一直在打游戏,除了4个汉堡5杯可乐之外再没有碰过别的东西,所以蔡菜打电话那会儿,安盈真是流着口水答应的。

“真是瞎猫遇上死耗子,巧了。”蔡菜没好气地说。

“你才是耗子!”安盈对这个比喻十分不满。

“行,那你是瞎猫。”

“你才瞎!”

“行行行,我瞎,我瞎……”蔡菜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忍住还嘴的冲动,放低了姿态道,“那啥,安安,我问你个问题吼……”

“不知道。”安盈回答得特别干脆。

蔡菜真想一碗豆花直接给她盖脸上去。

“不知道就别吃了。”她一把夺过安盈面前的碗,“光长肚子不长脑子,我要你何用?”

安盈白了她一眼,又慢悠悠地拿过另一碗豆花呼哧呼哧地喝起来。

蔡菜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时,袁毅接过话说:“她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饿急了,要不你问我吧?”

“你不懂。”蔡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袁毅仍不死心。

蔡菜摇摇头:“你要是懂的话,早追到安盈了。”

“噗……”安盈一口醪糟喷了袁毅一脸。

蔡菜赶紧闪到一边。

倒是袁毅,像个没事人似的,抽出纸巾,一边擦脸一边说:“关于这方面的话,我确实没什么经验。”

豆花面是每桌必点的,豆花每天现做,很新鲜,铺在碗底,又嫩又滑;面是那种扁扁的韭菜叶子面,搅拌均匀以后每根面上都沾着豆花,入口即化;最上层是一勺咸香的r_ou_臊子,油多味重,配着红油和辣椒,简直完美。

待这一碗面条下肚,这顿饭才算圆满了。安盈瘫在椅子上,摸着她圆鼓鼓的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蔡菜也跟着叹了口气。

上一秒还觉得天大的事,这一秒觉得也不过如此。

书里说:还是要吃饭,还是要撒欢,明天还是要上班;高跟鞋还是要买,裙子还是要穿,岁月还是要照看;食物是暖的,人还是孤单,该来的一定会来;不过一个春梦而已,只是对象不一般。

见蔡菜无故发起呆来,安盈好奇地凑上前:“怎么了?一脸春意?”

蔡菜知道她的德行,酒足饭饱心情才好,又想到白日里那梦,心里一计较,便稍稍整理了一下措词,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那什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本来喜欢一个人,但因为这个人一直没有可能,所以我在不知不觉间又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说人话。”安盈理解能力有限。

“就是脚踏两条船呗?”袁毅似乎听懂了。

“不不不,没踏,没踏,”蔡菜脑门儿开始冒汗,忙解释道,“还在选船呢!”

“同时看上两条船?”

“没有没有,先来后到。”

“船上有人吗?”

“唔……”

“哪艘没人上哪艘呗。”安盈c-h-a了句嘴。

“如果都没人呢?”袁毅问。

蔡菜的脸红成了苹果:“那……那如果……都有人呢……”

“……”

“……”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豆花面。

半晌。

“菜菜!”安盈脸上写满了震惊,“你看上有妇之夫啦?”

“滚!”蔡菜差点反手就是一个霹雳大耳光。

“那你到底啥意思?你喜欢上谁了?”

蔡菜忽然后悔问她这么深奥的学术问题了。

安盈还在持续震惊中:“哇,没想到你y-in区区的,要么万年单身狗,要么一来就喜欢两个?这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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