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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建立新世界，还是选择死亡？”帅歌话里话外都没有给穆霁选择的余地。

穆霁想，他口中的主宰大概就是黑暗势力的老大，也就是游戏世界里所有玩家需要团结起来消灭的最终目标。

“我们的使命难道不是驱除黑暗么？”不知为何，穆霁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拯救这个世界的所有关键已经出现，等待相聚，从异界选召而来的勇士带来胜利的曙光将照亮所有大陆，夜晚与黎明即将交替。

“你还能接受导世之书那些不切实际的预言，做着救世主的梦么？”帅歌冷哼了一声，觉得穆霁傻得可怜，“怪不得你会组队，徒劳无功的挣扎。”

帅歌突然一怔，似乎因为看到了什么画面。他带着虚假的悲悯，对穆霁说，“来，拥抱黑暗，让我们携手消灭你那些愚蠢抵抗的队友。我的部下实在不争气，居然现在还没拒绝他们。”

穆霁听出了帅歌话语里的烦躁与讶异，瞬间明白了什么。

“愚蠢的是你，我的队友都很厉害，你该拉拢他们投诚才对。”穆霁没有任何前兆的尖锐，几乎是反射性地反驳。

帅歌被不识相的穆霁激怒，他琥珀色的瞳孔突然转变成红色，张开双臂朝天空念了一个咒语，散发着金光的阵法从穆霁脚底升起。

穆霁想逃，阵法里却伸出了无数双露出白骨的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脚踝，使他动弹不得。那些手还顺着他的脚踝开始向上摸索，即使隔着衣物，也能传递冰冷坚硬的触感。

“当你见识过主宰大人力量后，你一定会为能帮助主宰大人扫清那些碍眼的路障而感到万分荣幸的。”帅歌轻蔑而自信，“加入我们，大人一定能把你培养成整个大陆最强的凶器。”

穆霁这个时候，放弃捏碎胶囊，而是先选择开启疾风套装的特殊技能：净化。

净化开启时，所有束缚穆霁的阵法或者叠加在穆霁身上的不良状态都将被持续驱散，效果能维持两分钟。

此时此刻，穆霁不得不佩服岑封的高瞻远瞩。他对岑封的敬佩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因为目前情况危急，所以暂时省略三万字的赞美。

趁着帅歌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档，穆霁回忆着模拟实战区的战斗经验，目标锁定帅歌，朝他丢了一个晕眩技能。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技能，一模一样的锁定方式，一模一样的使用技能动作，甚至连出招节奏都接近分毫不差，可偏偏出现了截然相反的结果。

晕眩技能目标完美偏离帅歌，划出一个赏心悦目的弧度直奔天际，然后在天空中猛地炸开。

根据炸开的效果看，威力十分大。

“不过是逃脱了初级牢笼，值得高兴到放烟花么？”帅歌的语气很嘲讽，对穆霁的忌惮荡然无存。

他的手里出现一道蓝光，蓝光包裹中法杖现形。

穆霁一愣，“武器不是都得存放在不能直接传送的地方么？你怎么能！”

帅歌轻抚过由黑暗主宰赏赐的高阶法杖，如同鉴定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那是专门为你们而设的规定，你们现在可都是手无寸铁的羔羊，”他狡黠一笑，“底牌没有揭晓前，千万别草率定论屠杀者与被屠杀者。”

“你的手不必一直掩着口袋，我知道里面有什么。”帅歌倨傲，“我的套装效果也是净化，你的那玩意对我没用。”

穆霁知道此刻的他处境很危险，但是每每听帅歌讲话，他都想甩给帅歌大写的两个字：装逼。

出场二十分钟愣是做到了装逼两小时的效果。

技能击不中目标，逃又逃不掉，穆霁的下场可想而知。

帅歌很有耐心，像猫抓老鼠般逗弄着他，以一种残忍的玩耍方式，并且乐此不疲。

最初，他用法杖唤出火球从穆霁的脖颈处开始向下灼伤。

那样一来不至于使穆霁死亡又能见穆霁疼到满地打滚，脸上随时切换各样的痛苦表情。

帅歌每种方式玩尽兴后，都踩着穆霁的脑袋，思考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穆霁就这么趴着，动也不动，一边脸颊紧紧贴着地面而另一边的耳朵充斥着各种声音，就是不知道战况如何。

他极快闪过的念头居然是岑封和许岱若在一起没有扯后腿的存在肯定很安全，自己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他还想起了这个游戏里最早认识的莫方，第一次见面莫方就救了他。

只可惜他还是和一开始一样无能，什么改变都没有，只能期盼着别人来救他。

穆霁长久以来不愿意直视的问题终于被自己捅破，他极力压抑着喉咙里的叫喊，无声的哭泣。

帅歌拿脚来回碾着穆霁的脑袋，他没有发觉穆霁浑身都在小幅度的颤抖抽搐。

他不知道穆霁对自己的厌烦也达到了临界值，只等待能在他的手下得到一个解脱，不再同废物一般活着。

如果丑萌这个时候没被屏蔽，大概会跑出来敲他脑袋叫他争点气吧。

想着想着，穆霁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真的不愿意效忠主宰大人？”帅歌的耐心已经被穆霁磨光，他阴恻惻最后问了一遍。

穆霁望着自己头顶快要见底的血量，意识开始模糊说话语气却轻松起来。

他逗帅歌，说，“好吧，算你勉强打动我了，”还没说完，便开始喘气，断断续续接着道，“你，你让我考虑考虑。”

帅歌这次彻底起了杀心，他高举法杖，准备朝穆霁的脑袋狠狠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