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在这高速降落之途,南嘉木陷入沉睡之中。
睡梦中,有人高坐云端,金乌在他脑后盘桓,刺目的白光将他面容模糊成一片,犹如其侧的白云,不辨五官,不辨男女。
但是南嘉木却感觉到他在笑,笑得很是睿智,笑得很是慈悲。
他问南嘉木:“生死在前,你即如何?”
南嘉木盘腿坐在地面上,笑道:“生死在前,勇者为先。生死忘怀,我即是我。”
“何谓生死?”
“生死不灭,生死轮回。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说玄嘛,不就是胡说八道,南嘉木高深莫测地想,这梦还真有趣。
“何谓妄与相?”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诸相非相,虚妄非妄。”
“何为有我,何为无我?”
“有我无我皆为相,一切诸相,即是非相……”
两人一问一答,不知说了多久,高坐云端的那人合十而笑:“大善,汝有慧根,当入我门。智慧灵光,悉知是人,无量天尊。”
他身形化作一缕白光,以可见却不可躲避的速度从南嘉木眉心钻入。
南嘉木伸手一抹眉心,心中一个咯噔,这是夺舍?
南嘉木还未思及更多,就感觉自己的世界在摇晃,天地骤然塌陷,南嘉木心一惊,猛然惊醒,原来是叶赟正在旁摇晃着他。
南嘉木双眼无神望天,这都是什么破梦,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很无力地笑笑:“赟儿,为夫快被你摇散了。”
叶赟伸手将南嘉木扶起,“我怎么唤你都不醒,只能出此下策。”
南嘉木顺着叶赟力道起身,只见迷雾蒙蒙,道:“此乃何处?”
“不知。”叶赟摇头:“当年我祖父与我被人追杀,误落此处悬崖,坠落之际有吸力而生,转眼间便转换天地,来到维扬山脉。”
“原来如此。”南嘉木心中狐疑是那梦之故,他摸摸额心,又查探识海那书页,发现识海书页再变,变成白底金边,而不似之前纯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