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哈哈哈。”
白桓伸手碰碰苏舍的遗照,笑容有些僵硬,“我最近也没有特别的想你。”
“只是偶尔发呆的时候会很想你。”
雨声落在耳边,哗哗而噪。
白桓抹掉脸上不断滚落的雨水,叹了口气,“我不想喜欢你了。”
“我是真的累了。”
苏舍,我很累了。
吃糖也不甜,苦的难以下咽。
回家如何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就算一整晚都开着灯等在门口,第二天清晨还是灯亮着,而门前空无一人。
你说让我娶妻生子,我很努力的去找可以做妻子的人了。
真的很努力了。
可是她们都不像你。
没人像你。
可是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今天的雨有点大,我有点看不清你了。”白桓低下头去,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湿透的衣服粘附在身上很难受,“算了,不看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
“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你。”
把那些不好的东西都留下吧。
像你这么笨的人,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也一定会被人喜欢的。
如果某天你忽然想起我…
就来……看看我。
(五十七)
一年后。
苏舍离开的第三百九十二天,秋分。
微光初恍,时不时有风拂过,门前的院子里落了些火红的枫叶。
大敞着门,一缕阳光照进长廊。
白桓一大清早给流流换好小毛衣,抱着流流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还拿着流流爱吃的小鱼干。
“吃小鱼干的流流是一只美艳高贵的狗。”白桓看着流流拿爪子扒他的袖子不由调笑道,“别人家只有猫才吃小鱼干,你怎么就特殊些?”
“嗷呜~嗷~”放下爪子,流流眨巴眼。
轻轻揉揉流流的头,白桓抱着它起身。
“证婚人在哪啊!!!婚礼快开始了!!!”远处有人在大喊。
白桓弯着眼角看向那边,拔高声音回应道,“来了,别喊了!”
“哎卧槽!白哥你别乱跑啊!!我他妈紧张炸了!!!”林安抱着捧花一脸焦急的从婚礼场地冲了过来,白桓偏了个角度,闪了过去,轻拍一下流流的背脊,悠悠道,“你吓到我家流流了。”
“……”林安深吸一口气,“我今天结婚啊结婚啊结婚啊!!!!你还有时间逗流流!!儿子一天没逗没关系!!!兄弟你能不帮吗?!!”
白桓抬头瞥他一眼,皱了下眉,“结个婚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林安:“……”还是兄弟么?啊?!
“谢洋呢?”白桓斜睨了下四周,发现场面混乱,但是没有谢洋。
林安翻了个大白眼,“你家结婚新郎是先出来的啊?”
白桓闻言挑了下眉,“咳,那你是新娘?”
林安:“……”沃日。
气氛一时沉寂下去。
“证婚人是做什么的…?”白桓突然问道。
林安盯着他看了良久,恨不得盯出两个洞来,“你是猪吗?!”
白桓眯了眯眼。
林安瘆的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给你百度一下。”
白桓:“……”
“话说你证婚词写好了没啊?还有十分钟婚礼就开始了。”林安幽怨的语气听得白桓一顿,总算端正了态度,“你一个做受的有什么好急?”
林安:“……”做受也是有尊严的好吗?!我是一只骄傲的受不行啊?!
眼神深刻的表达了不满,然而林安不敢在白桓面前放肆。
没什么理由,就是怕被揍。
白桓见状好笑,拍拍林安的肩,“以后…就是谢家的人了,和谢洋好好过日子。”
林安撇撇嘴,“我还是林家人,国内又不承认。”
白桓低笑一声,“开心就行了,管那么多。”
林安低眉,看着脚上的鞋突然有些释然。
“白哥。”他低喊一声。
白桓微微侧眸,“嗯?”
“我大概知道苏舍为什么会喜欢你了。”林安笑,然后从捧花里抽出一支戴安娜递给白桓。
白桓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花。
“戴安娜的花语是等待。”林安束好捧花准备走了,白桓还有些茫然,听到等字皱了下眉,“小安?”
“咱不怕等,对吧?”林安伸手抱了一下白桓,踮起脚在白桓耳边轻声道,“你这么爱他,他肯定不甘心跑掉。等等总会回来的。”
白桓眼睛里有些恍然的光芒,淡声应道,“嗯。”
……
“都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折一枝梅送故知,惹得秦晋之好的前兆。”身着西装的白桓格外好看,站在台面上格外惹人眼,声音带着些低沉的沙哑,清清淡淡,刚好落人心,“很荣幸成为谢先生和林先生的证婚人,虽然是被林先生威逼着赶上架。”
白桓说的时候带了声轻笑的尾音,场下的宾客看着平时冷冷清清的人开起玩笑来先是愣了几秒,忽而觉得好笑。
“谢先生平日里为人虽然不怎么好,具体表现在殴打好兄弟不给好兄弟按摩捶背之类的,但是,论疼媳妇的道,用一句诗形容大概就是‘少年郎瞎眼,原只为一人。’咳,临场作诗,若有学术错误多多见谅。”白桓拿着话筒轻咳一声,林安捧着花在一旁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大的怎么掩也掩不住。
谢洋幽幽的瞥他一眼,怨怼道,“他在嘲笑我眼瞎。”
林安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