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鹰小六说完转身,对小孙子道:“小毛,快去前院叫你n_ain_ai和你娘多端些好酒好菜过来”
“哎!”
小男孩儿一溜烟跑走了,陆小凤笑道:“小六叔,不要麻烦了,我知今日是年三十儿,我既已醒,还是不叨扰您阖家团圆了,救命大恩,他日必当报答!”
鱼鹰小六闻言笑道:“我那混小子晚上才能回来,况且我也有话想说与陆大侠听”
陆小凤闻言也不再推辞。
农家的饭食做得并不j-i,ng致,但却是很用心烹饪而成,别有一番风味,而且分量很足,再配上自家酿的米酒,陆小凤吃的很是开怀。
鱼鹰小六:“陆大侠此番前来,是不是为了那河里面的女尸?”
陆小凤闻言有些诧异,抬头问道:“小六叔也知此事?”
鱼鹰小六:“嗨,我当然知道,有一具就是我给捞上来的,真年轻啊,可惜了”
陆小凤来了兴致,放下了筷子,看着鱼鹰小六道:“小六叔是有什么发现吗?”
鱼鹰小六:“老头子我知道这案子一直没破,京城的大官儿都来了。唉,那些个小丫头们真是可怜,这大冷天的就这么被人扔在水里,我自己也是养儿养女的,心里面看着难受啊,所以我自己也好好查了查”
陆小凤:“哦?”
鱼鹰小六:“我鱼鹰在这条河上活了一辈子,这河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按着那天我捞到人的地方,我往上找,想看看那丫头是被人从哪儿给扔下河的。我一直找进了山里,可是吧,就在进了山口子不久,我就昏了,要不是我们家老婆子不放心我跟着找过去,我怕是就被狼给吃了”
陆小凤闻言扬了扬眉毛,摸着小胡子若有所思。
鱼鹰小六:“后面啊,我们家老婆子就不让我管这件事了,我也没敢再进山,不过啊,那日我晕过去前,看得分明,那山里有了好大一片房子,就在山谷对面的山上,以前是没有的”
陆小凤管鱼鹰小六要了这山中地图,又给留下了一百两银票,鱼鹰小六原本说什么也不要,但是陆小凤说他要将这小红马寄养在这里,这银票就算它的草料费了。不过他并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这小马儿就挣脱了缰绳从陈家跑走了。
鱼鹰小六拗不过陆小凤,收下了银票,最后给陆小凤装了满满一包袱的烤饼和银鱼干才让陆小凤离去。
陆小凤手上拿着鱼鹰小六画的地图,嘴上咬着一根银鱼干慢慢沿河而上。这小鱼干咬一口鲜香四溢,也不咸,陆小凤一路嚼了不少。
进山后,陆小凤故意窜进了矮木丛里,等到了树木高大的地方,干脆直接上了树,不再走地上,而是穿梭在树冠之间。
陆小凤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身形,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虽然陆小凤闻声辩位的功夫比花满楼差多了,但还是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进山行了约莫一个时辰,陆小凤透过树叶,终于看见了鱼鹰小六说的那一片房子,不过却是远得很,陆小凤估摸着,他就算放开了跑过去,可能都需要到天黑了去才能到,而且再往前就没有树荫遮蔽了,前方是一片枯草茫茫。
陆小凤蹲在树上,思考了片刻,飞身下了树,整了整衣衫,绑好背上装着烤饼和小鱼干的包袱,昂首阔步地向前走,他甚至心情很好地又唱起了歌,当然不是儿歌。
“云一涡,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
群山高耸,虽然才到申时,日头却是已经挂在山尖上了,陆小凤走在枯草地上,影子被拉的长长的,走了许久,仍没有人来说他像头驴子。
陆小凤觉得有些奇怪。
冬日荒凉,这山中此时万籁俱寂,日头渐落,陆小凤也越来越谨慎。突然,他听到不远处有女人在呼救,陆小凤停下来仔细辨着,是陆华浓!就在左前方的树林里面。
陆小凤飞身向前掠去,不过依然万分小心,树林中的几处陷阱,他都躲开了,一直到穿出树林,陆小凤看到了一处悬崖,悬崖边颤颤巍巍长着一棵歪脖子树,弯曲的树干正好伸到崖外,上面吊着一个人在山风中悠悠摇摆着,就像是一只破布娃娃,正是陆华浓。
陆小凤没有立马上前,因为悬崖前还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和服,一手紧握一把武士|刀的扶桑武士,正举着刀紧紧盯着自己。
那人看起来已经有五十多岁,不过并有留胡子,脸上刮得干干净净,连鬓角都是修得整整齐齐,整个人看起来很干瘦,两只眼睛却透出刀一般的光芒,让陆小凤不禁回忆起,那一年与花满楼被饿狼盯上时,那匹头狼眼中的幽光。
陆小凤的手心微微有些发汗,他不着痕迹的攥了攥拳头,衣袖下暗暗伸出了两指。
“‘心有灵犀一点通,双飞彩翼陆小凤’,听闻,阁下是中原武林不可多得的奇才“
那人的汉语说得比前田时初不知差了多少,不过陆小凤还是听懂了,大笑着回应道:“不敢当,不敢当,却不知阁下是?“
“既已将成刀下之魂,知多无意“
那人说着话,右手已然握上左腰间的刀柄,猛地向着陆小凤冲了过来。
东瀛拔刀术!
陆小凤瞳孔收缩,展开双臂。急速向后掠去,就在身体将要撞到树上时,双脚猛蹬树干,陆小凤像一只离弦之箭,直直地向着扶桑武士飞过去。
刺耳的拔刀之声起,刀刃却没有像预想中一样划开陆小凤的胸膛,那柄厚重的钢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