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落雪,晨曦,炽焰。伸出的手掌最后一次垂下,呐…要是,没有遇到过你,就好了呢。
“哦呀,怪物依旧健在,姑且可以这么说吧。”缓步走出御柱塔的宗像礼司松了送颈间的领带说道,毕竟对方可是掌控了日本几十年的最强王者,纵容身为青之王的自己也要避其锋芒啊。在鸟居前担忧等候着的秋山和五岛两人终于放下心来,随即快步上前递上保存的室长佩刀「天狼星」。
想起之前在塔中看到的由兔面人回收的白银之王的身体,宗像礼司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呢,就算是拥有「不变」属性的初始之王也不例外。蓝紫色的美丽眼眸中倒映出宁静的青空,象征制御的王者看着头顶变化无常的浮云,高远,空旷,似乎无法触及,但是,其实就在你手心里不是吗?就算这高高在上的王座亦然,虚无缥缈,却诱人疯狂。果然,只有秩序,才能构建出真正合理而理想的世界。
回顾昨天er4的交涉作战方案,先是不听指挥的直升机私自靠近飞艇,再是「天空帝国」号的突然炸毁,还有回收计划中兔面人的抢先,击剑机动科特务队的队员们都绷紧了神经不敢面对室长那盛放的灿烂微笑,当然,要除了那只一直都特立独行满脸不爽的伏西米。虽然这个计划看似失败,但宗像礼司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不管现在飞艇里的是谁,白银之王的身体,在漂泊了七十多年后再次回到了地面上,这就足够了。哦呀,关于这一点,小家伙也是这样想的吧,没办法,可爱的妹妹也终于到了叛逆期呢,都不会甜甜地(…委屈地)叫着尼酱了。嘛,身为哥哥要温柔一些,等这段风波期过了再好好管教不听话的孩子好了。
酒吧,一楼。
三颗绯红如血的玻璃珠在地图上不停转动,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坐在旁边安静如人偶的银发小萝莉突然恢复了生机般眨了眨眼睛,“出云,千夜来了。”
“是吗,这个忙碌的小家伙终于肯现身了呢。嘛,我可能要消失一会儿,拜托你看一下店了,安娜。”正在擦杯子的金发青年闻言露出一个怀念又无奈的微笑,最让自己担心的孩子终于回来了呢。交代了一下安娜,穿着酒保制服的青年随即停下手里的工作,轻声朝着二楼那个总是散发着低气压的房间走去。紧闭多日的木门缓缓打开,穿过阳光的金色灰尘飘飘浮浮,蜷缩一团的小小少女出现在草薙出云的视线中。小巧可爱的短靴,精致繁琐的绯红色过膝裙摆,同色系的流苏发带,还有,紧紧攥着床单一角的左手。已经五年了吧,看来这孩子还是没有改掉穿鞋上床的坏习惯啊,草薙出云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扬起记忆里那般温柔的微笑坐在小萝莉的身边,轻手轻脚地替自家偷懒的孩子脱掉鞋子。
看着眼前即使在熟睡中也皱着眉头脆弱得让人心疼的孩子,草薙只觉得心里一阵苦涩。黄金那个老头儿向来很宝贝这个调皮的小家伙,上任无色之王也是个温柔可靠的师傅,想来千夜在这两个氏族里相处得还不错。那么,能让千夜酱露出这种纠结伤心的神色,果然还是和十束和尊有关吧。这位赤组的二把手不禁想到,如果当年尊没有给予千夜那份燃烧的火焰,是不是这个孩子就不会被卷进氏族之间残酷血腥的纷争了呢?……但是,正是这赤色的标记,才让吠舞罗众人之间有了家人间的羁绊不是吗。拥有力量,本身就是一种原罪。赤红之火焰,命运之黄金,变幻之无色,吠舞罗可以大肆追捕杀害同伴的凶手,这个孩子却必须站在王权者之间左右权衡运筹帷幄,这大概就是千夜酱一直掩藏的痛苦吧。两边都帮,和两边都不帮,结果是一样的。
“抱歉,吵醒你了吗?”小蒲扇般的睫毛缓缓颤动,如黑色珍珠般璀璨星眸终于驱逐黑暗绽放出美丽的色彩。甫一睁眼就听到这熟悉厚重又富有磁性的京都腔,还带着睡意的千夜顶着头上的呆毛向身边温暖的地方蹦来蹭去。“……嗯,才睡了一会儿,身边就出现了个浑身散发着幽怨气息的大叔。”丝毫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千夜揉揉眼睛带着睡意地说道,反倒把草薙弄得苦笑不得,真是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可爱的小姐,看到你还这么元气满满就好了。所以呢,昨晚惊险的飞艇之行怎么样?”
听到出云此刻的询问,千夜不由得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再次回忆起昨晚和白银之王的第一次会面。一开始走得还是很正常的官方程序,道歉,问候,呈谢,当然要除去那诡异的不和谐感。但是从那个俊美的银发青年隔离开兔子,邀请她跳舞的时候事情就不受控制了,忧伤的圆舞曲,柔和的华尔兹,一切就像事先排练过无数次一样的流畅。千夜几次想套话都被对方巧妙地遮掩过去,苍白得几乎病态的手指滑过温热的唇角,细腻的脸庞,最后勾起几缕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不对,从一开始这个人就不对劲,在天上漂泊几十年的人不可能还有这般轻浮的心态!但是,的确是白银之王的身体没错,也可以感受到属于王者的气场,然而这种挥之不去的扭曲感却让人无法忽视。身体…灵魂…错位,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灵魂互换吗?「附身」甚至「吸收」,这种熟悉的危险能力,莫非他是……!
“那么,终于想起来了吗,我心爱的挚友,宗像…千夜?”轻快的旋转,翩翩的舞步,俊美却孤寂的男人贴近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