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剑,鲜红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一片天地!
“我在……地狱……等你……”抬起的手,想要握住什么,终究却是什么也没握住。
北辰元凰默默地听着北辰凤先最后的遗言,感受着怀中逐渐变冷的身躯,夕阳挽送,汙浊的江水,淹没清俊的容颜,同时也葬送心底那最后一丝的良知。北辰元凰迈开脚步,走向充满鲜血的修罗道,帝王道!
松开的手,下一瞬,却被对方牢牢抓住,暗金色的眸中,是最凌厉,最刺心的光芒。月琉璃的心,慌了,惊了!看着月琉璃脸上有些慌乱的神情,紧握着他的手用力一拽,月琉璃顷刻间,被龙宿压在身下,锐利的目光,刺得月琉璃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痛!
“吾知道,汝还有话没说出。说吧,吾认真听着!”龙宿一只手将月琉璃的两只手牢牢地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这个时候,他不容他在逃避!
下巴被捏的生疼,月琉璃双眼紧闭,语气轻缓地叙道:“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因为一个意外而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我也不知为何在你所在的这个世界中,我会成为你的小弟,但我却清楚地感觉到,你我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这样的联系,让你我都很自然地接受对方,并视对方为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存在。”
“那为何一开始不愿说,现在又要说出来?”龙宿皱眉看着他,询问的同时,也在思考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是否都是真实的。
“因为害怕。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面对陌生的世界,谁都会害怕。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中唯一的亲人,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敢失去你。”
月琉璃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也害怕,在将来的某一天,你知晓了我不是你的弟弟,你脑海中有关我的一切,不过须臾一梦,不值一哂,毫不犹豫地将我从身边推离,让我消失在你的生活中,我害怕那一日的到来。在我付出所有情感之后,被你无情舍弃的场景,我连想都不敢去想,与其日后痛苦,还不如现在……就此断了……也好……”
“既然如此,为何不敢看吾的眼睛?还是说,汝现在就在害怕?害怕吾无情地舍弃汝?”
月琉璃察觉到禁锢自己的手缓缓松开,压在身上的力道也瞬间消失,心中讶异的同时,缓缓睁开双眼。而原本就不断蓄在眼中的泪水,在双眼睁开的一瞬,止不住地流下!
“哭什么?”龙宿轻柔地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汝是吾弟也好,不是吾弟也罢,只要是吾疏楼龙宿所认定的人,即便是天,也无法剥夺!傻宿儿,不管血缘身份,是真是假,联系着汝吾之间的纽带,又怎会说断就断?”
月琉璃看着龙宿眼中心痛温柔的目光,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扑到龙宿的怀中痛哭起来。不管他在外人眼中是一个怎样的人,在疏楼龙宿面前,他永远是他,最真实的他!
龙宿无言地安慰着他,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等他发泄完心中的苦闷。
豁然之境,剑子仙迹独自一人望天而叹,是在担忧佛剑之事,也是在担忧天下之事,“事局不变,变在人心,大众生之利,小众生之义,两者之间的平衡,难…难啊。古尘剑斩无私,坚持不变,但愿转圜有裕。”
就在剑子感叹的时候,素还真的身影出现在豁然之境。
“素还真,自你复生以来,这是你我第一次有机会好好坐下来一谈,粗茶,请吧。”剑子仙迹转身微笑地看着素还真,拂尘轻甩,石桌上顿时出现一壶粗茶。
素还真微微稽首,“多谢前辈。事情看似纠结难解,但天理会眷顾慈悲的人。”
“你是为藏龙岗龙气而来?有时物极必反,过分的精进,乃是衰弱的开始,你以为呢?”
“缺乏是衰弱的因素。”
“因素可以人为制造,对你素还真该是经验丰富,不用烦,不用烦。”剑子的语气永远都是那般的轻松。
“前辈不烦,素某自然不用烦。”
“孺子可教也,素还真说说你来的另一个目的吧。”
“前辈知晓兰若经,应该听过一莲托生。”
“赫赫闻名的智贤者,兰若经正是其编撰集结而成的大作。”
“那可曾听闻他另一本的著作——一莲托生品?”
“一莲托生品?嗯?这倒是非常有意思,素还真你从何处听闻?”
“神之社,六丑废人。”
“六丑废人?素还真,以你敏锐第六感判断,这个人如何?”剑子略一沉吟,再度问道。
“这嘛……要我形容,脱俗不凡的人物。”
“让你信得过?”
“是。”
“那就照你所想的去做吧。一莲托生的著作非常广泛,此书之中也许有有关兰若经更详细的记载,有助于解读兰若经上的典籍。”剑子点头道。
“我晓得。前辈,关于地理司……”
“我明白,必要时,剑子不惜采取极端。”
“偏劳前辈了,素某告辞。”
“等一下!”剑子突然叫道。
“前辈还有何事?”
“春秋一梦月琉璃,听说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琉璃仙境,不知你可知晓他的下落?”
“琉璃?素某也有一段时日未曾见到他了,前辈因何事寻他?”
“嗯?无事。”
素还真疑惑地看着剑子,不过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询问,微微一礼,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