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道:“那你们以前怎么交流的。”

夜君:“基本是我自言自语罢。……哈哈,所以我还一直以为,夜刹不太喜欢我。”

我忙替夜谭表心意:“哪有哪有,他上次跟我说拿你当朋友,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他,失落得不行。他承认过是朋友的,可就只有你一个了。”

“主人!”夜谭耳尖通红,筷子被咔嚓折断。

夜君笑了:“哦?竟有如此重要,倒是我受宠若惊了。”

我抱了一双新筷子塞进夜谭手里,安抚道:“都是自己人,害羞什么。”

夜谭不知道在生气什么,愤愤地地捣着碗中米饭不说话。哎这倒霉孩子,还学会耍小性子了。

我又问:“夜君,你十年前,是不是原本想拿夜刹的称号的?”

夜君道:“怎么会?我疯了吗,放着好好日子不过非要背那个受歧视的称号到处挨骂。”

我惊了:“……你十年前就有此觉悟了,果然聪明,佩服佩服。”

夜君得意笑了:“好说好说,客气客气。”

我:“那你当时,为什么要阿谭输给你?”

“因为他说过想拿夜君的称号……”夜君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惋惜道,“我自认论忠心并比不过他。只可惜,天意弄人。”夜君浅浅一笑,他明明是不见天日的暗卫出身,气质却比富家公子更为温润,这一笑看得我都要失神,“这么多年我越发觉得,评选夜君,大概只是挑会逗主人开心的花瓶而已。”

“……主人。”夜谭终于忍不住小声c-h-a话道,“这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罢。能不能……换个话题?”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他一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难为情模样,忍不住摸摸他脑袋,“阿谭想聊什么呀?”

“您的内力……又……”夜谭小声道。

“啊,刚被抓的时候被二少爷又废了一次。”我内力被抽空两次,身体却反而没有更差,简单休息过就能如常行动,想必君无望给我那颗药的缘故,“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在牢里的时候有人喂我吃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神奇药物……”

“谁?”夜谭敏感抓住这个出场时间怎么看都很微妙的人。

我:“就是君无望呀,那个带狐狸面具的男人。”

夜谭听罢蹙了眉峰,咬着筷尖懊恼道,“属下还不如一个不知来历的路人对主人有用。”

我失笑道:“你这是吃醋了?”

夜谭:“……啊?”

我吃饱喝足满意拍拍他肩:“你这么害羞,我就不打扰你叙旧了。你们两个人单独聊聊吧,我先回去躺着了。”

夜谭又着急辩解道:“属下不曾害羞!”

夜君从善如流截住话茬:“君公子真是善解人意,谢谢了。”

吃完回去舒舒服服睡了一觉,没想到我的清净日子就此完结。

从当日晚上开始,外面不时有人登门拜访,进出来往门庭若市,一时间熙熙攘攘。有得救非要来道谢的,有没找到亲眷友人上门求助的,有久攻不下纵联分支来商议借兵的,还有声嘶力竭哭喊着要来了结二少爷报仇的。

夜谭觉得这些人实在太吵,打扰我养伤,通通该死,请令要求全部打残扔出门,被我拼命拦下。

经此一役,一剑冢在江湖诸人心目中的形象好不容易挽救回来几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搞砸了。

商量来去,算是和横联达成个契约,由几位负责管事的高层来商议后续事宜,闲杂人等都拦截在外。

不过横联原先管事的几个德高望重的前辈,被俘后折去不少,如今正是混乱的时候,因此来的人虽然名额骤减,但也绝对不少。

夜君自那天和我们吃完一餐饭,老老实实回狱中陪他的主人去了。

横联这些人急不可耐要杀二少爷泄愤,风声自然也传到了牢中。

二少爷本人对这些争论置若罔闻,生死都无关紧要的样子,横在地上一动不动。自从那天与大少爷见过最后一面,他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一腿一手被君无望碾碎,一直未经治疗,至今已经全废,再无治好的可能。

我知道他此生再也不会有任何斗志了,商量着可否只废去他武功,留一条性命。

有半数人不太同意,夜谭便出去与他们讲道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讲完回来,他们都乖乖听话了。

惊了。

原来夜谭这么会讲道理。

夜君心怀感激与我道了谢。

我道:“二少爷废了我和夜谭一人一次,如今还给他,就算是扯平了。”

这日浩浩荡荡来了十几人,与夜谭汇报了一下钟离苑和纵联的近况。

钟离苑中真正忠心二少爷的人不多,大多迫于强威高压,尤其是毒蛊控制,如今权衡利弊,纷纷丢盔弃甲。

纵联更是有趣,其中有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上面居然是听令钟离苑二少爷,如今得知真相立时炸了锅,自己人已经打起来了。

不过毕竟盘根错节,死而不僵,也不是朝夕之间可以化解,要全部清除理顺,还得些时日。

汇报完了,又和杨轻舟寒暄几句,祝他身体健康云云。磨磨唧唧扯了半天,终于被夜谭轰了出去。

彼时正钟离苑大少爷蹲在门口等消息,便跟他们正脸打了个照面。

横联的诸位前辈客客气气地跟大少爷行礼打了招呼,喜气洋洋地走了。

大少爷无所事事地搁置在外,十分疑惑,耐不住性子冲进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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