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的人。
这座宅子似乎是专门给我们几个孩子住的,空房间非常多,我们喜欢哪个就住哪个。
一开始大家还一人一个房间,但渐渐地,就变成了苏禾禄和秦锐一间,沈无畏和沈无惧兄弟一间,我和霍西归一人一间。
苏禾禄并不是一直和我们呆在一块儿的,有时候先生会把他叫走,留下我们四人接受外面来的老师的教育。
老师话不是很多,据他说,他教给我们的都是和外面一样的东西。
不过他这样说,我倒是觉得,也许苏禾禄和我们四个不一样,不知道苏家又会教给他别的什么。
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长到十八岁。
十八岁的时候,大家都有了不小的变化。
虽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是苏禾禄的个子要比我们都矮。
我第一次被允许离开这个宅子,说是可以自由的生活。
可是我只自由了两年,就又被婆婆找了回去,让我在暗中照看苏禾禄。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先生曾单独找过我,教给我一项技能。
我也是十八岁后去了外面的世界,才知道那项技能可以说是非常惊人的。
通俗点讲,就是我可以隐身。
至于秘诀……这个我不能说。
婆婆跟我说,叫我一直盯着苏禾禄,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告诉她。
然后我就被领着去了苏禾禄居住的地方。
也许有人会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这个问题对当初住在大宅子里的五个孩子来说,都是无需回答的问题。
我们会出现在那里,都是有一定原因的,我们能自由与否,也都是身不由己的。
在我开始监视苏禾禄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至少对我来说是很大的事。
沈无惧兄弟被苏家狠狠的惩罚了。
原因我并不清楚,我回到苏家的时候,在暗处就看到那两兄弟像腊肠一样被挂在后院的大榕树上。
这是第一天。
第二天,他们的衣服不见了,一个个被扒的赤条条的。
第三天,他们浑身上下变成了粉红——那是没了皮肤的皮肉。
我以为他们早就死了,可是在第七天,变成两幅骨架子的他们,忽然在夜色里晃了晃,彼此撞击着发出喀拉声。
而那时根本没有风。
我不敢问他们犯了什么事,也没人可问。
我的监视是隐在暗处的,不能让苏禾禄知道。
第八天,沈无惧兄弟不见了,院子里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树。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没有了他们转移注意力,我开始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苏禾禄身上。
他现在仍然和秦锐同进同出着,似乎秦锐从来没有离开过。
白天的时候,他们会进入苏家祠堂,进了那里我就不用跟着他们了,利用这个时间休息补眠。
等他们晚上回来时,我继续跟。
他们住在一间屋子里,婆婆跟我说,不管他们在屋子里做什么,我都要向她汇报。
我本来还纳闷有什么好汇报的,他们能做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们两个的神情有些不对。
两人对视着,神神秘秘的,好像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
然后他们把灯一熄,一起躲进了同一张被子里。
以前他们是分床而睡的。
我不知这件事需不需要汇报,潜意识是不太想汇报的。
可是我不能对婆婆撒谎,不是不想,而是真的不能。
没有人能在婆婆面前说谎,除非那个人没有舌头。
我还记得我对婆婆说完那两人睡同一个被子后,婆婆竟然笑了。
她笑得有点浅,似乎早有预料一样。
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没过多久,这个预感成真了。
苏禾禄和秦锐被苏家大奶奶抓了起来。
☆、番外二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苏家大奶奶。
大奶奶看起来老极了,她的脸上皱纹非常多,不笑的时候像一堆腐朽的烂布。
她坐在正厅中高高的椅子上,眯缝着眼,脸对着面前跪着的苏禾禄和秦锐。
大厅里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帮穿黑衣的男人,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看起来不似活的。
苏禾禄的父亲站在大奶奶身边,他的脸惨白惨白,纸一样。
大厅里始终无声,明明挤满了人,大家却全死水一样。
很久之后,大奶奶轻轻咳嗽了一声。
没有人有一丝反应,静静等待大奶奶咳完。
大奶奶从怀里掏出一个发黄的手绢,在嘴角擦了擦。
然后她将手绢收好,欠了欠身子,低着头,很专注的看着苏禾禄。
苏禾禄始终没有抬头看大奶奶,他一直垂着眼,事不关己一样谁也不看。
大奶奶叹息着对苏禾禄说,“阿禄啊……”
叹息将尽未尽,大奶奶似满怀遗憾。
她重新坐正了身子,身形却又像更萎靡了一些。
他扭头瞟了苏禾禄的父亲苏淮一眼,苏淮便起身,走到苏禾禄和秦锐二人面前。
苏禾禄一瞬间浑身都绷紧了,他抬着下巴看着他的父亲。
苏淮没有理会苏禾禄的目光,径自扯起旁边秦锐的一只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苏禾禄欲起身阻拦,旁边闪过几道黑影,黑压压的将苏禾禄压制住了。
秦锐被腾空抓着,倒是没怎么惧怕,他还冲苏淮露了一个笑得模样。
苏淮什么也没说,也没什么表示,他只是让另外一些黑影子人将秦锐按紧,然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