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森林;三天圣耀殿虽已坍塌,只剩残垣断壁也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辉煌;晨昏之巅残阳如血,生命之树旁巨大的瀑布轰隆作响,何其壮观。
一天边界是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似曾相识的温度与场景仿佛一瞬间将时间拉回到一百多年前。
那个时候圣夜还以为我是琉光,就在这个雪原上让我看到了最美的极光,还要为我戴上炼金指环。
啊,多久远的事情了,我居然清晰得记得每一个细节。
说起琉光,那也算是我比较幸福的一世,原本在那一世我就可以与另一半神识复合重建神界,却因为我一时的情动破坏了计划。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忽然很想去圣耀殿再看看,看看我曾经向往憧憬的地方,还有那里唯一品尝过的点滴幸福。
我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九婴便挥动翅膀掉头往三天飞去,也没有顾忌跟着我的神兵和北镜。如今一到三天被我封印,除了我以外的神族是无法进入的,看着北镜被挡在结界外,我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先过去。
三天除了圣耀殿其他的建筑还算保存完好,如此一对比就显得圣耀殿上的那道豁口尤其刺目。这里曾经的繁华早已不复存在,街道巷子寂静得如同死城……我随即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比喻真奇怪,这里本来就是一座沉寂了百年的死城。
纵身从九婴背上跃下,一路飞掠进入圣耀殿,九婴也化为人形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已经不想原来那么路痴,随意的在圣耀殿里面转悠着。其实我并没有特别想看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想要在这里逛逛,算不上缅怀,我只是觉得这里有最真实的自己。
圣耀殿的走廊还是九曲回肠,边走边看绕了几个弯子后我一扭头就看到那幅画。
墙壁已经不复当年雪白,画框也有了裂痕,唯独画还是原来的模样,似乎一百多年在这幅画上没有留下丝毫时间的印记。画面上少年俊美的面容宁静而安详,银色长发垂落于胸前被斑驳的阳光照得发出点点银光。
当年看到这画面,便不由自主画了下来,后来却发现这幅画中的圣夜一点都不像镜夜,虽然是极其相似的面容,但两个人的气场截然不同。镜夜虽然对我温柔,但他的内心是冰冷而残酷的;圣夜不同,他冷静理智,但终究是温和善良的。
不由自主,伸手轻轻触摸画面上圣夜的脸。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当初的确是因为镜夜而喜欢上圣夜的,也知道圣夜是神司安排在我身边来监视我。神司知道了我和镜夜的关系后,千方百计找来一个和镜夜如此相似的人物安排在我身边也算是用心良苦,但他们唯一算错的就是圣夜的心,没想到他真的会喜欢上了我。
那么……
我到底有没有真正喜欢过圣夜,单纯的,不是因为像镜夜而喜欢他?
想了许久,发现自己得不出答案。
在过去的这一百年里,我曾经无数次回想起我和圣夜初见时的情景。
我由于炼制【神魂】之后又扫荡魔界力量消耗过度变成婴儿的模样,记忆也随之淡去,但我忘了一切却唯独没有忘记魔王镜夜。我记得他的一颦一笑,记得他温柔的语调,记得他湛蓝的深邃的双眸……自然也记得我们逆天相爱,他为我牺牲所有毁掉魔界甚至自己的生命。
也许是宿命安排,我与镜夜最初的相遇就决定了后来神魔两界的结局。
神司要我铲除魔界,我便依照他们的意思炼制圣剑,在取材时需要魔界的炼银晶石,我独自冒险去魔界第四狱冰炎洞,就在那里我遇见了镜夜。
我炼制了两把剑,一名神魂一名神魄。我把神魄送给镜夜约定好圣战之时用以对抗神族,只是没想到镜夜早已决定牺牲自己,镜夜死后我才知道他将神魄封印在了冰炎洞——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后来我就遇见了圣夜。
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圣夜,那双熟悉的蓝色眼眸清冷的神色像极了镜夜。我朝他伸出手去,他轻轻抱起我对我笑了,但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绝不是镜夜。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出于某种目的,那么喜欢就不是一种令人幸福亦或悲伤的心情,而是一种行为,带有目的性的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行为。如此的行为,便也不能再再叫做喜欢,而是欺骗。
冥果怨我,东霓恨我,的确是我罪有应得。我自己从来都是宁愿要残酷的真实都不要美好的虚假,但我却欺骗了圣夜。自私得只想自己得到一时虚假的幸福。
“你怎么了?”
我猛然回神,看到九婴一脸疑惑,我缓缓摇头:“没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我转而对九婴说:“九婴,再陪我去个地方吧。”
“哪里?”九婴眨着她闪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说话间我与九婴已经走出了残破的圣耀殿,我指了指不远处突兀的黑色建筑对九婴说:“就是那里。”
光耀圣域,神界,却有一座魔界的建筑——魔界典藏馆。
我伸手推开早已经腐朽的黑色大门,这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封印,我轻而易举推开了门,回荡在耳边的吱嘎声有些熟悉。推开门的一瞬间一缕光线迫不急的地窜入门中,光线中是漂浮的尘埃,尘埃落定后露出一个黑色人影。
佝偻的身体,黑色斗篷,帽兜遮住脸庞看不清模样。他就站在门前,仿佛在迎接我。他说:“你来了。”
我微微点头:“是啊,玄知,让你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