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盆脚步匆匆地从楼内走了出来。
连铮从树枝上跳下,疑惑地拦在她的面前道:“罗姑姑,这是怎么了?”
罗浮仙被突然出现的连铮吓了一跳,小小地惊叫了一声,这才赶忙捂住嘴唇压低了嗓子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庄主可担心你了!”
罗浮仙的声音刻意地放低了不少,连铮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紧跟着低声卖乖道:“我也很担心庄主,总觉得这些天心里不踏实,所以这不是回来了?庄主出什么事了?”
罗浮仙面色稍霁,但看起来表情还是有些严肃,“大庄主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到现在还断断续续没有根治,刚刚才睡下,你晚点再来看他吧,我去给他温药。”
连铮也跟着着急道:“他没喝?”
罗浮仙摇了摇头,“大庄主闹脾气了,说喝不下……”
连铮额角青筋啪地一跳,他满口答应着等晚些再进楼去看叶英,结果等罗浮仙离开了以后,他就轻功顺着二楼的轩窗偷偷地溜了进去。
屋内有着中药淡淡的清苦香气,连铮绕过窗边的圆桌,沿着整齐的木梯下了二楼,再蹑手蹑脚地往遮掩着薄纱的内室走去,可是,还没等他隔着模模糊糊的薄纱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就听见屋子里面忽然传出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哪里跑来的小贼?”
很显然这是明知故问,叶英肯定早就听见他在楼外的动静了。
连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师父是我……”
“嗯?”叶英尾音一挑,情绪丝毫没有任何起伏道:“我有徒弟?”
连铮顿时心道不好,大概是名剑大会以后他许久未回,而叶英在那之后又得到了他私定终身的消息……这是不高兴的节奏啊!
于是连铮立马可怜地低声道:“我错了qaq。”
“知道错了就好……过来。”里面的人这才大发慈悲。
连铮灰溜溜地撩开薄纱走进了内室,却只见床幔半开,叶英并没有睡下而是披着一件单衣,背靠着床头静静地抚摸着手中的扳指,久病卧床让他脸色略显苍白了些,见连铮进来了也懒得一动不动,只淡淡地问道:“舍得放下情郎回来了?”
“…………”连铮听罢登时就整个人呆若木鸡,不一会儿更是连耳尖都红得透了,只可惜叶英眼盲瞧不见。
连铮不敢搭腔,而叶英却叹了一声道:“去那边把柜子上的盒子拿过来。”他的手指抬起往一个方向虚虚一指,虽然中间隔着层叠的薄纱帐,可他就是非常确定就在那个地方。
连铮听话地走到柜子前,然后就完完全全被叶英所说的“那个盒子”给惊呆了。
这其实应该是一个大盒上叠加着一个小盒,而两个盒子都是用着极好的红色缎面紧紧包裹,连铮其实只一眼就把里面的东西给猜得七七八八了——这应该是一副轻重剑。
不过不知道是谁把剑装进了这么精致的盒子,还打扮得如此扎眼,简直就像是婚礼嫁娶时随的嫁妆……似的……
连铮:“!!!”
连铮从昨晚上坠崖到现在一直都处于被惊吓的状态中,他颤颤巍巍地抱着盒子放在叶英床前,嘴唇嗫嚅了几下,愣是没敢开腔。
叶英也不管他此时有多不自在,伸出手拍了拍红色缎面的盒子道:“等你成亲以后,它们就是你的了。”
连铮:“……”叶英赠的剑哪会是凡品?这简直就是发……发大了!!!
连铮激动得登时不知如何是好,刚要出声感谢结果却见叶英忽然又将那只素白的腕子压在了盒边上道:“没有成亲之前,我先帮你保管着。”
“啊?”连铮此时还没能完全从土豪的仙境中完完全全地走出来,闻言呆滞地抬头,这是几个意思?
叶英面色沉声道:“现在把剑给了你,万一大婚之时你又不记得回来那可如何是好?”
连铮:“tat我真的知道错了……”
叶英搞了半天还是在为他十天半个月地不回山庄而感到生气呢!不过他怎么觉得这一句还有一个重点应该是——
“大婚?”连铮半晌有些迟疑地问道,连唐家堡的老太太也是颇为看重,该不会……
“我叶英的首徒成亲,自然要大办。”叶英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缎面,“这些你不用管,只要过几日同你情郎定个黄道吉日再告诉我就行了。”
连铮:“=口=……”原来唐门唐老太也是这个意思!
叶英没听见连铮搭腔,微微蹙起清秀的眉头道:“如果连这个都不会那就我来定,挑个时间和我去一趟大寺,你看如何?”
大徒弟先是心里属意叶婧衣,结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婧衣走了,他纵然是再不满徒弟私自与唐门的人定下了情缘,但是看在他这么多年都背井离乡的份上,叶英也只是开始气急败坏了几天,后来被罗浮仙劝着也就想明白了,到头来平白还多了几分期待。
于是深谙哄人之道的连铮立马就厚着脸皮赶忙道:“多谢师父!”
能够包办徒弟的婚事这让叶英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并且嘴角还满意地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苍白的面颊也染上了一丝喜气。
趁着叶英高兴,连铮哄着他把重新温过的药汁配着蜜饯都乖乖地吃下了去,直到面上露出疲色,连铮这才轻手轻脚地又退出了门。
出了天泽楼,连铮的心情实在有些难以言喻,既兴奋期待,又隐隐地多了几分担心。
现在时间还早,按照往常的习惯他此时应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