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沙漠毒蛇妖留下的,那只蛇妖的毒不是什么厉害的毒,但不管季莳如何催动神力,也没法让伤口愈合。
晏北归握住他肩膀时,季莳整个人都僵住了。
肌肤和肌肤贴合相触的温热感觉从肩膀一直蔓延到心脏,让心脏不由缩紧一瞬,季莳还没来得及将晏北归的手甩开,下一刻白发道人另一只手的指尖就触上了伤口。
“……晏北归我日你妈!”
被痛楚直袭大脑的季莳猝不及防爆出一声粗口,晏北归随口回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带你去见她。”一边抖开数张符箓。
“会更疼,忍一下。”
热气吐在季莳耳根,浑身发麻的他下一刻整个上半身被带入晏北归怀中,身体依靠在道人的胸膛上。
符箓被真元一击,破碎成无数流光溢彩的三角碎片,随着晏北归的指尖舞动,然后被细细涂抹在翻开的伤口上。
这回季莳想骂都骂不出来了,各种和生殖器相关的言语在他胸中翻滚,然而最后从唇间吐出的只是一声近乎呻.吟的喘息。
晏北归涂抹的手指不由顿了顿。
清心寡欲这么多年的道士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些部位热度在攀升。
这个时候可不行,晏北归默念清心经,念完一遍才对季莳道:“这毒应该无碍了。”
季莳别开脸喘粗气。
确实无碍了,那种似乎骨髓深处跟着一起疼的感觉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和某种微妙的酸软逐渐泛滥。
季莳:“……”
山神大人猛地把晏北归推开。
或者不是推开,像是已经猜测到他会有的举动,晏北归放开他,又在他晕头晕脑的时候扶了一把。
同时那张清风化雨的符箓打向季莳,将他全身的伤口愈合。
伤口愈合了,但血迹还留在原处,和苍白肌肤相衬,鲜艳得惊心动魄。
晏北归瞥上一眼,又掏出一件外袍,杏黄色的,和季莳平日穿着不违和的那种,递给季莳。
季莳:“……你特么的是去搬救兵的还是去大采购啊。”
“等救兵浪费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有些东西用得上,趁着那个时间在万星泊的坊市里买了一些回来。”晏北归回答。
滴水不漏的答案。
但是明明已经用视线止住晏北归过来,最后还是被人抱满怀的季莳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山神大人觉得,回来的晏北归好像产生了一些变化。
是针对他的变化,为了更好的……
面对晏北归温和如朝阳破日般的微笑,季莳却觉得自己入坠九幽冰狱。
那个笑容的意思很明显。
——你知道我喜欢你了,那我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季莳:“……不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晏北归:“没关系。”
觉得对话有些诡异的季莳抹开额角冷汗,终于将注意力从晏北归身上转到对峙的双方去。
假天洋并非独身一人来到,在他身后,有着飞凤盔黄金甲的神灵,而在这些神将之后,更有如云霭一般众多的神兵。
但被晏北归搬来的救兵似乎也不是普通的修士。
季莳的目光从站在最后的那群明显是散修的家伙们身上往前移动,站在散修前方的,是穿着白衣道袍戴莲花冠明显玉衡道弟子打扮的数十人,而站在那数十人之前的,却是一个穿着青色文衫,披头散发的年轻男子。
男子的好皮相让季莳多看了两秒,旋即他回过头,问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盯得他背后发毛的晏北归,“那是谁?”
季莳是将声音凝成一线传到晏北归耳边,常理而言,除开晏北归不会有人听到,偏偏那青衣男子就回过头来,笑着对季莳道:“你不是说要见我?却又不知道我是谁?”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但一定是一个权高位重所以对平民没有任何隐私观念的家伙。
季莳闭嘴默默腹诽,而晏北归对他附耳道,“这位是玉衡真人。”
玉衡真人。
能以三仙宗之首玉衡道的名字做自称的只有……玉衡老祖。
继神道dà_boss也来了吗?
季莳觉得他这样的小人物已经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同样觉得违背常理的是假天洋。
虽然自复生以来,他做事就没有顺利过,但他实在想不通玉衡为何出现在这里。
“大神你脸色不必这般难看呀,”看上去只是个年轻人的玉衡老祖笑道,“本座出现在这里只是个意外。”
“本座在玉一仙城待了太久,偶尔出门逛一逛,没想到就遇到大神你,”玉衡老祖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掏出一把玉尺,一手握玉尺,玉尺另一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手心,看上去颇为悠哉,“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二人这么有缘,必须要好好论道一番啊。”
玉衡道一门皆以君子之风来要求自己,怎么玉衡老祖这个表率反而吊儿郎当的,一时间众人心中都是这样的疑惑。
假天洋沉默不言。
玉衡老祖玉尺敲打在手心,发出响亮一声。
他恍然大悟状道:“不如就从上次论道的结果继续吧?道友,你觉得如何?”
话音尚未落下,手持玉尺的玉衡老祖笑呵呵将玉尺劈下。
动作格外缓慢,哪怕是在季莳这种不过阴神的小修士眼里,玉尺劈下的轨迹依然是清晰可循。
晏北归突然伸出手,捂住季莳双眼。
而假天洋身后,好几个神将双眼陡然爆成两团血雾!
假天洋一杖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