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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那每个字都向外发散出一种奇异的声音,向四面八方传播,这一次不仅是文人能听到,千里之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所有人无论文位高低,不分贫富尊卑,不分男女老幼,凡是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好像学到文中的知识,如同大学士口含天言,亲自教导。
“千里传音,教化万民。加上文字起舞,乃是三重异象。真是羡慕方运之才啊。”颜域空忍不住轻叹。
“要不怎么人送外号方镇国?只有起错的人名,没有叫错的外号。我现在无比希望他在进士试上闹出大动静,嘿嘿,今年十二月咱们一起进士试,到时候就知道了。”
“别的异象倒不算什么,诗词都有。但教化万民这个异象,等于局部、轻微的文曲星动。江州和景国人真是有福气啊,千里内的人都得方运教化,对那些七老八十之人作用或许不大,但足以让孩子静下心来学习,让青年人不再迷茫,让中年人幡然醒悟。这就是天才的作用,只要一篇文章镇国,也足以改变数百万民众!”
“关键是其中的道理实在是发人深省。鞭辟入里。我年幼时若是看到此文,今日的成就恐怕会提高一成。因为我当年诗词文章遥遥领先同窗,老师夸我聪慧,同学赞我大才。邻居说我聪明,直到今日之前,我都深信不疑。但现在我才明白,夸我聪明毫无用处。因为那是我已经有的天赋,应该有人认可我的努力,让我更加努力才是真正的教化之道。”贾经安道。
“文章镇国本来就不容易。此文的故事看似浅显,但实则一分为三。其一,是以方仲永的事迹点出后天努力的重要性。其二,则是如经安所说,教人明白聪慧和努力的区别,跟方运那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遥相呼应。其三,却是振聋发聩之音,遇事是选忠义还是护孝道?此文,怕是又要引发争议了。”
方运一听无奈摇头,哪怕《伤仲永》原文不包含后两个道理,也足以镇国,毕竟那可是王安石的名作。
王安石是全面开花的天才,就算宋朝出了个怪物般的词圣苏东坡,王安石仍然与苏东坡并列唐宋八大家,在经义和策论方面犹有过之,而且王安石曾经位居百官之首,主持变法。
现在方运又加了后世的知识和圣元大陆最敏感的圣道,这篇文章绝对会挑起十国文人的论战,规模绝对还要在性善或性恶之上。
不过方运不想参与这种论战,一不小心就会招来某个学派的仇恨,不如在一旁看戏。
方运伸手一指方礼,《伤仲永》所化的文字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疯狂扑向方礼。
黑色的文字在方礼的体表流动,吓得方礼又蹦又跳,撕衣打滚,可怎么也无法让那些黑字离开。不多时,那些黑字从他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等处进入,最后化为无形的力量融入他的身体。
“你……”
方礼低着头又摸又拍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却也听过笔伐之名,当年众圣抵抗两界山入侵的妖蛮的时候,就曾发动过亿万笔伐。虽然方运的笔伐和众圣的笔伐和不是一个层次,但以笔伐恶却是人尽皆知的事。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方礼越发愤怒,这篇文章一出,流传越广他的名声越臭,
方运冷漠地道:“也没什么,集大源府所有读书人的力量,以及配合圣庙的才气,笔伐你之恶行。自此以后,你做出任何危害方仲永的事,都会被笔伐的力量阻止。仲永,你以后寄宿在县学之中,每旬的假日可回家度过。你不成进士,落在你父亲身上的笔伐力量便不会消失。若你真有孝心,那就好好读书,等成进士解救他。”
“堂叔大恩大德,仲永没齿难忘。”方仲永再度给方运行大礼。
“小畜生,你……”方礼正要继续骂方仲永,却发现自己的嘴被无形的力量封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礼暴跳如雷,挥拳对准方仲永的鼻子砸去,恨不得打死这个儿子。
但是,在他的拳头距离方仲永还有两尺远的时候,身体就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一动也不动,甚至连眨眼都不能,只能转动眼珠。
方礼眼中的怒火可以烧毁整座大源府。
方仲永急忙道:“堂叔,父亲一直这般,会不会伤了他?”
“不会,过一阵就可解除。你跟在蔡县令身边。马上与蔡县令回济县,蔡县令会为你安排好一切。”方运道。
蔡禾诧异地问:“我今日还要参与你的庆功宴,洗刷我的污名,你怎么让我马上回济县?”
方运微笑道:“之前说你帮我这个忙,我就说第二件事。文相大人已经前去悟道河,你定然是与他走岔了。”
“啊?恩师去悟道河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想在大源府见他!”蔡禾道。
“你还等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以文相的性子,怕是会找平静的地方,你只要派人沿着河流搜寻就能找到。”
“我这就回去!”蔡禾匆匆转身,走了几步。冲方仲永一招手,然后快步离开。
方仲永跪在地上,冲父亲方礼重重磕了三个头,最后又向方运磕了一个头,快步跟蔡禾离去。
但是,蔡禾走到门口突然大喝一声:“谁都别动!”
方仲永吓了一跳,一动不动,方运等举人也疑惑地看着蔡禾。
蔡禾竟然莫名其妙念起疾行战诗。
“少年鞍马疾如飞……”
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