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为他系上颈上涤带后,叶修的手被握住,揣进大氅内捂暖。

站在周泽楷身边看流霞漫天,叶修道:“我一直想问,小周,你有没有怪过我执意要纳你为妃使你失了一生自在?”若不是他的意思,周泽楷也不必把一生最好的年华都封在太子府和皇城的高墙中。

周泽楷只是笑,轻声答:“缘分注定。”

若不是如此,他不会在那个春日想要去猎场射猎,也不会注意到叶修掩在桃树后的目光,更不会在入府那日交出自己的真心。

有人说宫中的生活如在笼中的金丝雀,即使羽翼丰满也不得高飞。但情之所至,周泽楷甘愿将心安放在叶修以深情与爱慕编织的笼中,相守一世。

全文完

(番外一·九张机)

叶周番外,综合评论结果写c(失子到正文),太子府的等下次番外详写。

“这玉瓶里的药,你每次侍寝前服下一丸,”

“小周身上这药香混着蔷薇酒香,实在令我心醉不已。”

“而这汤药,侍寝后晨起饮下一服,可解那药丸带来的轻微腹痛。”

“怎得好好的晨起了会腹痛呢?这药真的能止?那我喂你吧,坐着莫动。”

“这两味药都不伤身子,只是让静妃你内道暂闭,不使受孕。”

“是我不好,下次再不往里去了,小周你可要康康健健的陪着我。”

“本宫知道这样要求实在委屈你了,只是皇上本就不希望太子纳男妃,更是不能接受男子有孕,”

“小周你进府也一年多了,这晨起腹痛的症状怎么就没痊愈呢。”

“太子根基尚浅,只能让你们忍些时候了。”

“不能有孩子我不在乎,但这点小恙为何那么多太医都不能根治?”

“本宫看你也是和顺安静的性子,又是修儿喜欢的人,心里也很是满意。出此下策,本宫会常叫人带些补品去太子府,你好好调养身子。”

“自你有此疾,母后就常召你进宫,还不时赏些奇珍药食来,有些我都没见过呢,可见母后多疼你。不过,我从未提过此事,定是哪个嘴乖的在母后跟前说了。”

……

迷梦沉沉,周泽楷只觉得有人在呼唤自己,声线里带着关切和焦心,仿佛幼时他在灯会上走失,家人在慌乱寻找时母亲的声音一般。可他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声音的源处,晦暗的梦魇也走不出去。不像那次,揪着身边长者的衣袍在人群中颠颠转转了几回,就被母亲一把抱到了怀里。后来二哥笑长比划形容时竟说“有没有见过一个皮肤白嫩样貌可爱的孩子”,还说本来没有心思的人听她这么描述说不定反而会起歹意。

那样忽然找到依赖的温暖和家人重聚时的欢欣笑容,在此刻想来,却叫他睡梦中都痛不欲生。

都不会再有了。

因为父亲的信上那样决绝的言语,也因为宫人窃声中描述的那一场大火。他跪在梓钟殿的琉璃砖上,都能想象到那满府的烈焰肆虐,母亲带着两位兄长和姐姐一起坐在屋内,用不甘又悲伤的目光注视随时可能被烧穿的房门。姐姐从前那样怕痛,每到秋冬又常犯咳嗽,冬日取暖被炭火灼一下尚都会红肿的娇嫩肌肤,又怎么受得住大火呛烧。可他们都覆灭在烈火中,与周府往昔的繁华一昔成了烟尘。

可点起火的那是父亲。父亲往日明明那般教导他们珍惜性命,周泽楷儿时被训导着最常念的古语便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亲即使有错,又怎么会畏罪自裁?他忠于职守多年,执政为民,又怎么会犯下不敬不恭不臣种种大错?

迷茫中他似乎走进了富丽华贵的昭阳殿,坐在高堂上着皇后凤袍的正是叶修的母亲,早已与先帝同去的太后。她的表情却不是从前召见时的慈爱温婉。她自上而下看着周泽楷的目光甚至是带着无奈和一丝厌弃的,冰凉的声音与行礼的周泽楷膝下大殿的砖石无二:

“本宫说过,太子根基不稳,嫔妃暂不可有孕。知道你受苦,补品也按日子送去了,只需你好好服药就是。你却还是……”她的眼风淡淡扫过周泽楷的小腹,他下意识地捂紧了分明还是一片平坦的那处。

“况且你父家现下是罪人,更不配有皇裔。”说罢,她唤了个名字模糊不清的宫人,决然道:“把那堕胎药喂静妃喝了。”

“不……”周泽楷想要后退,却没有力气。他也不知自己是在否认父家有罪还是不想失去这个“孩子”,亦或是自己已不是太子静妃。但那宫人面目陌生,手上力道也不容反抗,碗径直送到了口边。

苦涩的药汁流进口中的一刻周泽楷猛地呛咳起来,眼前也恢复了清明。他并不在昭阳殿,而是待了两年的梓钟殿内室。

“小周?小周,你终于醒了。”喂他药的也不是什么陌生宫人,而是一脸关切的叶修。

“不喝……”周泽楷有些抵触地伸手推了推叶修放到他唇边的碗。

“好,好,我们不喝它了。”叶修眼中的喜悦是真实的。他将卧坐的周泽楷按进自己怀中,手轻颤着揽紧了。“你昏睡三日,太医除了开药也都没了办法,朕……”

“臣有罪。”周泽楷从叶修怀中微微使力挣开,抚上自己小腹,眼中染上一丝哀痛。一醒来,他就已经察觉,伴随自己一月有余的反呕感已经消失。虽因家事烦忧未请太医看过,但他此刻却可以确信,那里原本有着他和叶修的长子或长女。他腹中的疼痛明明已在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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