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娘停下手里的绣活,看向水玲清心疼地说道:“手酸了吧?过来,姨娘给你揉揉。”
水玲清如释重负,一蹦一跳地跑到冯姨娘身边,扑进了她怀里,冯姨娘怜爱地捏了捏她鼻子,尔后给她揉起了手腕。
水玲语的心里一阵吃味儿,她也当着冯姨娘的面制过香,冯姨娘却从没给关心过她的手是否发酸,她承认她自私,没有水玲清对冯姨娘那般掏心掏肺,可子女再不好也是亲生的,冯姨娘为何偏不疼她?不,也不是对她不好,就是感觉少了那么点儿真心在里头。
“呕——”水玲语的胃里一阵翻滚,对着痰盂吐了起来,随着孕龄增长,害喜症状愈加明显了。
水玲清杏眼圆瞪道:“三姐,你吃坏肚子啦?”
冯姨娘的眼神一闪,笑着道:“你三姐胃有毛病,吃多了不容易消化的东西就会吐,你千万别忘外说,身体不好的人找婆家……很难找的。”
水玲清笑得眉眼弯弯:“嘻嘻,三姐,我会替你保密的!”她还不知道水玲语和秦之潇的事。
水玲语尴尬地笑了笑:“多谢五妹。”同样是被欺负大的,为什么水玲清还能保持儿时的单纯和快乐?这笑容,看得她真扎眼啊。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想什么呢,水玲语?那是你妹妹,不许再嫉妒她……
“时辰不早了,你三姐需要休息,我们先回吧,明天再来学做胭脂。”孕妇瞌睡多,冯姨娘生了两个孩子深有体会。
冯姨娘和水玲清走后,水玲语乏力地坐在了冒椅上,突然,屁股一痛,像是坐到了什么硬东西。她拿起来一看,赫然是一支做工精细的银簪子,她不记得自己有这种款式的首饰,莫不是冯姨娘掉下的?刚刚冯姨娘的确是坐这里,但冯姨娘头上什么也没戴,倒像是藏在怀里的。水玲语凝思了片刻,霍然忆起再过几日便是她的生辰,会不会是冯姨娘准备给她的生辰礼物?水玲语开心地笑了起来,冯姨娘一定是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她唤来绿儿:“给冯姨娘送过去,你就说是在院子门口捡的,我没这种簪子,想必是她的。”
绿儿双手接过:“是!”
绿儿走了几步,水玲语又道:“等等!这簪子对冯姨娘来说十分重要,她天天带身上的,你千万别弄丢了!”
绿儿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
长乐轩内,水航歌消化完老夫人的谆谆教导,下了朝还没换下朝服,即过来把秦芳仪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
“瞧瞧你做的好事,瞧瞧丞相府做的好事!秦之潇毁了玲语的清白不说,秦彻还送了两个小倌给敏玉!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舍董佳雪来娶你!简直……简直是引狼入室!”
秦芳仪的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当初是谁跪在丞相府门口,信誓旦旦一辈子对她好的?现在官儿做大了,翅膀硬了,便打算把她变成第二个董佳雪了?
水航歌,你做梦!
秦芳仪拽紧了帕子,把濒临失控的情绪一点一点塞回心底,像吃血吞肉般恶心,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委屈受教的表情:“相公!妾身冤枉啊!先是秦之潇的事儿吧,府里的千金那么多,他为何只跟玲语扯不清楚?难道玲语就没点儿错?一个巴掌拍不响,玲语没那方面的意思,秦之潇还没胆子大到强了太子妃的妹妹吧?玲语说秦之潇醉得不省人事,那妾身倒要问问,既然不省人事,他又是如何从敏玉的院子七弯八转,绕到隔了好几里的燕兰轩的?”
水航歌一怔,这的确是案件的一大疑点。
秦芳仪挤出两行清泪,“委屈”地道:“咱们再来说敏玉的事儿!敏玉是妾身唯一的儿子,天底下有谁比妾身更含糊他?他和男人那个,妾身的心……比刀子割了还难受……其实,这还不是怪你?”
“怪我?”水航歌愣住了。
“敏玉十二岁出精,按理说早该给他备几个通房了,去年我提出让他带上两个丫鬟去学院,你偏以怕夫子误认为他沉迷女色为由把丫鬟给扣了下来。敏玉身边没了丫鬟,又有那方面的需要,他可不就……”
水航歌疑惑地张大了嘴,儿子是……饥不择食么?
秦芳仪顿了顿,道:“他又不是被压的那个,你管他进的是男人的身子还是女人的身子,反正,器大活好没问题就是了!等他尝过女人的滋味儿,肯定不乐意再碰男人,你何必弄得好像他无药可救?他是你儿子!依你对女人的兴趣,他只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水航歌眉头一皱,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思虑片刻后,又道,“你确定他不好男风?只是单纯地想泻火?”
秦芳仪当然不确定,可这回只能藏在心里,不是?秦芳仪讨好地笑道:“相公,你就再多信任敏玉一次吧,我明儿选两个丫鬟过去……”
“得了!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会拜托娘去办。”长乐轩的丫鬟都被他睡过,让她们伺候敏玉,他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秦芳仪清了清嗓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知云和知嫣走了进来,一人端着茶水,一人捧着果盘,在水航歌面前跪下,领口微敞,露出女人细腻的柔美:“老爷请用。”
知云和知嫣是一对孪生姐妹,二人经常一同服侍水航歌,水航歌看着她们性感的身材,下腹突然窜起一阵邪火,他端起茶杯,魂不守舍地喝了起来,但他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冷落秦芳仪一段时间,喝完茶,他把茶杯搁在知云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