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姚信俊揭过去一脸狐疑地看了一会,脸色越来越难看。

“殿下未免,太过分了。”

谈昌等了许久,只等来了这句话。一听这人还敢威胁主人,他立刻就要爬出来找这人算账。

李霖只觉得衣服动了动,还没意识到什么,就看见一个红色的小脑袋从衣领口冒了出来,一通吱吱乱叫。

不论是李霖本人,还是姚信俊姚之远都是一愣。姚之远的眼睛刹那间亮了,但很快,那点亮光又熄灭了。

谈昌冲着对方一通乱叫后,颇有气势地攀在李霖肩头,虎视眈眈看着那父子两个。

李霖颇为无奈,伸手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谈昌,又不听话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他却没有半分呵斥的意思,而是任他趴在肩头。

“……”

姚信俊一方面惊讶于太子对小狐狸发自内心的喜爱,一方面,也隐隐怀疑起兄长姚信鸿的判断。

陛下,真的不喜欢这个太子么?

若是当真不喜欢,为何要把国师亲口断定的九尾狐赐给太子,而非三殿下,甚至也不是自己养着?

姚信俊收起了轻慢的神色,抹去最后一点犹豫。“草民愿为殿下驱使。也希望,殿下您信守承诺。”

李霖扬眉,有些惊讶于对方的爽快。当然,这并非坏事。“孤一向一诺千金。”

他说完,便把那张纸收入怀中。“孤不宜久留,二位也早些回去吧,毕竟……”毕竟姚信思可是盯着他们呢。

李霖之前试探了姚之远。姚之远不知香荑被送来的事,所以香荑背后的人不是姚信俊父子,那么就很明显了,这是姚信思送来的人。霖故意在香荑面前提起自己不日将返家,消息传出去后,估计对方已经放松了警惕。而特意提点姚之远,也是为了提醒他们父子俩,姚信思掌握着这父子二人的踪迹,逼姚信俊早日决断。

李霖的言外之意,姚信俊听得明明白白,可是他只能忍气吞声地说:“谢殿下提点。”

李霖转身就出门。

“弥归,快送殿下出去。”

被他们丢在集市中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开到了院子里。

谈昌趴在李霖肩头看姚之远,姚之远的神色淡漠地抿着唇,只有偶尔扫到谈昌时才有一丝暖意。

通过法术,谈昌清晰地看出这个人心中的愤怒和受伤。是……因为李霖吗。

不甘,愤怒,怀疑,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读透。

走到马车边,李霖停了下来。“这个,就当做礼物,送给姚公了。”李霖示意决明上前,决明的手推了一把被捆得严严实实,一脸不可置信与惊恐的香荑。“他要怎么处置都行。”

姚之远终于嘲讽地勾了一下嘴。“谢殿下。”

李霖叹了口气。他说:“弥归,抱歉。”

姚之远没有反应,李霖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开了起来。谈昌变成了人形,往李霖身边凑了凑,陷在软软的垫子里。“姚之远他恨你。”

谈昌这样软软糯糯的声线,说起“恨”这样激烈的字词,尤为违和。

“我知道,因为他觉得我是在利用他,我背叛了他。”

“那为何不解释呢?”谈昌追问。

“因为我的确利用了他。”李霖说到这儿,那一点犹豫和愧疚也全部消失了。“即便解释了,那一点真心混在利用当中,也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李霖的声音放轻了一些。“这原本就是无可奈何之事。”

谈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他既然恨你,他爹想必也恨你利用了他,为何觉得你的要求过分,还要答应你呢?”

路上颠簸,谈昌的身体随着马车晃来晃去,一头乌丝更是尽数倾泻在李霖肩膀、胳膊、手指。

青丝白发,红颜易逝。

黑发如水,从指尖漏走。

李霖心中微动,对时光二字有了直观的感受。记忆里那个小小的师弟已经变成了别样的少年。

虽然对姚之远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话,但对于李霖而言,更好的选择是一瓢都不碰,尝都别尝。

太子殿下二十年的生命中,情绪脆弱失控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他而言,过多的感慨追忆十分没必要。他也从不是那种感叹时光易逝的人。

或者说,曾经他以为如此。

“靠好,别乱动。”李霖将谈昌揽到身边,左手扣住谈昌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身边。

谈昌可真瘦。李霖恍惚地想道,白费了吃下去的那么多j-ir_ou_了。这么一恍惚,解释的话就又拖了拖,直到对方不耐烦地晃了晃他的胳膊,李霖才回神。“因为他别无选择。有姚信思一日在,他就只能充当一个跑腿掌柜。若是他甘心如此也就罢了,可他显然是不甘心,否则不会把姚之远特意送到京城。”

可惜,看到姚之远在京城的表现,就知道姚信鸿对这个侄子是什么态度。

马车驶到酒楼,谈昌连忙变成了原型跳到李霖肩上。臂弯突然变得空空荡荡,李霖心中突如其来闪过一丝不舍。

不过这情绪和方才一样被他归结为胡思乱想,很快就消弭于无形。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第二日,工部的人一进城,就赶来酒楼拜见李霖。自从听说了太子殿下将赶往淮阳,姚信思便有不祥的预感,所以当听儿子提及不成器的侄儿是与友人结伴回来时,默许了儿子动的手脚。但是当听说工部的人进城后赶去的地方,姚信思的太阳x,ue还是突突跳着疼了起来。

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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