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说什么,脚步一错,往季子烈的方向跑去,在季子烈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将砚台往他手中一送,然后整个人向后退去。

众人被她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季子烈捧着黄金砚台不知要做什么表情,所有人都呆愣着看着天意,只听见她说道。

“三弟,你怎么可以偷拿陛下御赐的黄金砚台?”天意一扫刚才嬉笑的样子,双手叉腰,很是生气。

“我、我哪里偷拿了?”季子烈瑟缩了下,但是一想这是天意塞到他手上的,立即又直起了腰。

但是只是这一下,天意便从他眼里看到了做贼心虚的慌乱,天意眉毛一竖,强装出严肃的样子,但是她脸上的浓妆让她看起来显得很滑稽,不过这正是她要达到的结果。

“黄金砚台在你的手中,而且我看到你昨晚偷偷到库房里偷拿砚台,人证物证俱在,你可有什么好解释的?”天意将定王爷那番话原封不动还给季子烈。

如此栽赃,既然你可以,为何我不可以?光天化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敢让美人受此侮辱,那我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你胡说,你怎么会看到我偷拿黄金砚台,我明明是昨天早上拿——”季子烈一说到这里,发现不对劲,立即止住话,可是有些话说出来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众人一愣,只是一眨眼,局面就幡然扭转了。天意也是一愣,她不过是想将这件事搅乱,只要她咬住季子烈不放,定王爷就不会那么快下决定,而她拖延住时间就可以想出对策,只是没有想到这季子烈不经刺激,就把真相抖搂出来,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收获!看来今日上天是站在她们这一边。

“烈儿,你说什么?”定王妃花容失色,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脸色刷白的儿子。

“混账!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定王爷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倾倒了。

“爹——”季子烈自知逃不过了,他哆哆嗦嗦,双脚一软,便瘫跪在地。

原来这季三少在外面与人赌博,输得一分不剩,还倒欠人家赌坊一屁股债,他无法,跟王府拿钱,又怕挨揍,只得打起库房那些珍宝的主意,以为库房那些东西那么多,少一件两件也没人看得出,哪里知道今日正好撞上管家清点府库,他担心被人发现,于是想起在白湖遇到大哥,便让随从将趁着大哥还没回院子,将赃物偷偷放在大哥的书房里,于是自己就撇得一干二净。

应氏一听,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众人赶紧将她扶下去。

因着局势的逆转,看戏的定王妃一下子陷入局中,她抹着泪向定王告罪,自己教子五方,而季子婧季子昭纷纷上前求情,司夫人等人为了在这个时候抱紧王妃的大腿,也开口说情云云。

天意对着乱哄哄的场面冷笑,美人被栽赃时她们落井下石看好戏,季子烈真凶暴露她们则是求情说好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就是是差别对待,不就是欺负美人娘亲早逝,无依无靠吗?行,以后她就是美人的依靠,要是再有人欺负他,她就算只剩下一口牙,也要咬死对方。

天意朝躲在一边的清风招了招手,然后她蹲了下来,神色温柔,放低声音对着美人道,“美人,你不要害怕,坏人都被我赶跑了,不会再有人来欺负你了,现在我带你回家!”

季初色抬起头,与天意饱含柔情的双眸对上,他轻轻眨了下眼睛,这时清风拿着一件外袍披在他身上,他觉得有股暖意慢慢从心底涌了出来。

天意伸出手将季初色扶起来,天意也不管正院里此时乱成什么样子,是责罚季子烈还是不了了之,她都不关心,这摆明是一场不公正的判决,她已经可以预见结果,还期盼她们能还美人公平吗?她在心底再一次嘲讽一笑,众人都知道美人心智不全,怎么可能会越过重重守卫顺利拿到砚台而不被发现,显然那上首的人都知道谁是真的窃贼,只是为了保住某些人,而对美人这个被推出来的替死鬼乐见其成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在天意等人身上,所以等她们离开时,也无人阻拦,只不过定王在看到天意等人离去时,眼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等走出正院大门,明月和侍墨立即围了上来,她们要从天意手中接过季初色时,季初色手一避,不愿让她们触碰,她们面面相觑,天意想起季初色不愿让人近身的事,便挥手让她们一个出门寻大夫,一个回去帮侍砚准备所要的东西。

清风站在一边纳罕,平日不愿让人碰的主子,怎么会愿意让大少奶奶扶着?想不通!

季初色整个人倚在天意身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觉得背上的伤,不那么痛了。

明明是深秋,冷意连连,而天意出了一额头上的汗,她欲抬手擦拭时,却有一只手比她还快,梅麝幽香飘过她的鼻尖,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美人帮她擦汗?是六月飞雪?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初色收回手,对天意脸上的震惊不欲理会,刚才抬手,似乎牵动背上的伤,让他不由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天意一见,不敢再耽搁,刚才的震惊也烟消云散,她扶着他立即往朝阳院而去。

回到院子,侍砚已经把热水以及伤药准备好了,天意让美人趴在床上,而她正小心翼翼帮他将里衣褪下,因着时间过去太久,绽开的皮肉已经和衣裳黏在一起,若是一不小心,很有可能连皮带肉扯下来,天意强忍着眼底的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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