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为洵的官职,现在比郭朴为高,汪氏是几时打听清楚的,郭朴有些纳闷,他对这些事情,很少和两个妻子说,只交待过凤鸾出门不要见人就拜,再就是出门少惹事儿,丈夫手里并无实权。
宁远将军这样想的时候,他把毛家人的腿打断能不算在内。
月光更升,洒下银辉在座中人中间。大家都有了酒,看月色浮动更为清美。滕思明觉得今天酒喝得痛快,一个是因为郭朴有好的迹象,第二个就是坐在他床尾的那个人,怎么就不多看自己一眼。
鼻子长得不周正吗?还是衣服穿得不对?是二叔,又这么会说笑话有谈兴,理当多看几眼才对。
偏偏凤鸾不看他,只是一心一意喂郭朴用饭。滕思明嘿嘿笑,郭朴笑嘻嘻,两个人眉开眼去,郭朴是得意,滕思明安慰,两个人的话在席面上,心思都在凤鸾身上。
笑得太过得意,郭朴咽了一半的汤呛到自己,“咳咳”吐出来一部分,凤鸾急忙去接,郭朴借机用力一喷,全吐在凤鸾衣袖子上。
“你太不小心!”汪氏抓住这个机会,又是一句,说得看似和气温柔,却张嘴就来。凤鸾没功夫和她去辨,顾不上自己衣上汤渍,只取帕子给郭朴擦拭,再关切问他:“好不好?”
她手轻轻抚着郭朴胸前,淡淡馨香扑面而来,郭朴意马心猿,抬起眼眸见月下凤鸾清丽无俦,有心叫她今天晚上陪自己睡,好好和她理论理论进人的事,又因为滕思明只住一夜就走,肯定兄弟要夜谈。
他沉下脸道:“不用管我,去重新换件好衣服来,有客人在呢。”
汪氏忙看看自己的衣服,大红色百花争春罗衣,下面是八幅湘裙,摸一摸发上,迎面上大珠凤,肯定不会错。借着郭朴的话,汪氏笑吟吟跟着交待:“妹妹,二叔在这里,不可以太简慢。”
滕思明微微一笑,不过几句话,已经听出来这两个人必定不和,而这一位把酒殷勤的嫂夫人,说话实在厉害。
这一会儿有客在,凤鸾忍气不理汪氏,把手中汤碗交到兰枝手里,起身微红着脸对郭朴行一礼,再对座上长辈和滕思明一礼,低声道:“我去了。”
她走上两三步,汪氏的声音在后面不高不低地响起来,是含笑问郭朴:“我帮妹妹去挑衣服?”滕思明又一笑,难道她自己不会挑?
郭朴见凤鸾肩头一动,已经带着不能忍耐,阻止汪氏道:“让她自己去,不打扮好不许她过来见客。”
对长平使个眼色,长平稍候一会儿,跟着过去。
郭夫人说了一句公道话:“思明不是客人,你这孩子又欺负凤鸾了。”郭朴嘻嘻一笑,汪氏老实闭上嘴,郭夫人倒是无意,她是说儿子,不是存心说汪氏。
兰枝和桂枝跟着凤鸾回房,两个郭家的丫头在守门,见到回来堆着笑问:“热水打来又冷,才去园子里悄悄看过,以为还不回来,我们再去打热水。”
“不必了,还要去呢。”凤鸾笑一笑:“费心,你们可以早睡,有兰枝和桂枝呢。”带着两个丫头到房中换衣,兰枝开始骂汪氏:“总以为只有她自己!”
桂枝取来一件大红色刻丝罗衣,又取来一件水碧色绣粉红牡丹罗衣,忿忿地也道:“老爷子也在,老爷夫人也在,公子也在,怎么独显摆她!”
“什么胚子!”两个丫头异口同声一起再骂,骂过发现声音高了,急忙看外面两个郭家丫头不在,才长长松一口气。
凤鸾被逗笑,正在说话,外面有长平的声音:“奴才来帮少夫人掌眼。”兰枝咦地一声,桂枝已经出去说出来:“你是个小子,怎么会挑?”
长平嘻嘻小声取笑桂枝:“要是你请我挑,不叫我好哥哥我决不挑!”桂枝白眼儿他,嘟囔道:“又来占人便宜。”长平抬步到外间,再次回话:“奴才来掌眼。”
兰枝在房里也嘟囔:“看吧,一个一个都上来,只有我们是不中用,要下去的。”凤鸾对她笑笑,兰枝收起嘟着的嘴,喊桂枝:“快来取衣服给长平小管家看,我来抱首饰匣子。”
长平在外面无声地笑,见桂枝抱着两件衣服没好气出来,又低声问:“你会挑个什么。”长平坏坏笑一下,低声道:“要不是公子还候着少夫人去,我让你把衣柜里搬出来才罢休。”郭朴真的在等着,长平不敢耽误事情,略提高声音问桂枝:“有一件子桃花色的衣服,怎么不取来?”
“咦,你怎么知道有这一件?”桂枝惊奇了,但大为赞赏:“你说得对,就是那一件子正合适。”急忙忙去取来给长平看。
兰枝嘴里念着:“哎哟哎哟,”抱着两个首饰匣子出来,得意地往长平面前一摆:“你来挑,我侍候你。”
“哎哟喂哟,那等公子睡下我通头洗脸,你来侍候我。”长平笑谑悄声,兰枝气怔住:“你是什么人!”
长平还不罢休,抬手在自己发间搔几下,小声叫道:“痒,要通头。”兰枝对他呲牙咧嘴,好似母夜叉,长平微微而笑,一只手胡乱摆自己,以示自己眼前没有功夫去看她的怪相。
凤鸾换上衣服,见兰枝手捧着几个首饰过来,人很想不服气,又不得不说来:“看不出来还很会挑,这小厮上辈子是女人托生的。”
手上一个镶红宝石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