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实一碗要枣子喝。他喝一口就觉得热气冲脑,从耳根红进脖子里,拼命扇风都没用。雷守诺这时候都会过来帮他干掉。但有时候他自己也应接不暇,叶小榕的用处就显现出来了。
枣子没想到叶小榕的酒量好成这样,面不改色,跟喝水似的,越喝也带劲,谁都劝不停。
喝到村子中央的时候,雷守诺休息了一阵。祝邈和叶小榕在外边挡着,他将头靠在枣子身上,闭目养神。
枣子给他擦了擦汗,“雷哥,要不要喝点茶?我去给你倒……”
“别,”雷守诺圈住他,“你出去……要喝的。”
是啊,现在都不停有人要往这边来,找他们两个喝酒,他要是单独出去,估计要被抬着回来了。枣子有点急,“大家都太乱来了。”
雷守诺笑了,“喜庆嘛,免不了乐、乐晕头。”
枣子抱住雷守诺,让他休息得更舒服点。
宴席一直吃到下午太阳开始西斜,村子里没有安置外人的地方,所以众人不得不陆续离开。梅府的工人找来了马车,一车一车将人往下村或者县城送。
雷守诺搭着枣子的肩膀,走得歪歪斜斜。枣子勉强撑起他,回到家,小爹守在房门,等着他们。
“快进来。”
“小爹,雷哥喝得好醉,赶紧让他睡吧。”
梅小爹拦住他的动作,“还不行呢,等一下。”说着,小爹掀开喜被,原来是床上还有东西要执拾。红枣花生龙眼莲子……寓意早生贵子。意头是好,从早上就洒了一直到现在才能收起来,明天会用这些干果煮一锅甜粥,两个新人一起吃。
枣子和小爹一起把雷守诺放在床上,小爹退出去,说:“接下来就由你来了,我去安置一下大家。”
“小爹劳烦你了,要不,我去帮你吧……”
“傻孩子,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哪里需要你们做这些事,放心,还有很多人帮我,累不到。”
小爹离开了,枣子站在床边,手脚不知道怎么放,面红耳赤起来。
他和雷守诺一直以来都只是牵手亲嘴,再后来的他长大了之后才被告知,大概知道要发生什么,他最初还觉得很难接受,但想到这是和雷守诺做的,慢慢地也能接受了。
他拍了拍的脸颊,振作起来,“雷哥,起来了,我们还要喝酒。”
雷守诺睁开眼,波光流转,看向小桌上的两个小铜杯,“好枣子,扶雷哥一把。”
“好的,你小心点。”
枣子起身,被雷守诺摁住了,他安抚了一下,道:“雷哥你别急,我去把酒杯端过来。”
“我去。”雷守诺扣着床柱,用力站了起来。他脚步有点浮,却一步不差地走了个来回。
枣子心下奇怪,雷哥不是喝得烂醉了吗?现在看起来不像啊……
他接过酒杯,抬起手,刚好与雷守诺的眼神对上,他不自觉地脸红了,心跳砰砰地加快。两人交叉手臂的时候,脸靠得尤其近,额头几乎贴在一起,枣子往后缩了缩脖子,嗫嚅道:“雷哥,太近了,喝不到。”
雷守诺勾唇一笑,拉开了距离。
酒下肚,枣子还没来得及擦掉唇角的水迹,雷守诺欺身贴近吻住了他。
☆、第三十二章
一夜过后,卧房里遍地狼藉。
雷守诺最先醒来,为枣子掖好被角,他拾起地上的东西放到凳子上。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衣服,进厨房洗澡。
一身酒气随着凉水冲刷淡去,澡豆加入了花汁,气味更加怡人。雷守诺从头到脚洗了个彻底,精神也逐渐回笼。
这时候天色刚亮,他顺手煮了一锅热水,用木盆盛着端回房里。枣子昨晚受累了,他没料到自己半醉半醒的时候会这样失控。
他挠了挠脸,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枣子,雷哥帮你擦一□。”
枣子轻轻应了一声,眼皮有点肿,微微撩起,只透露出一缕暧昧的眸光。雷守诺忍不住亲上了被自己啃得鲜红欲滴的薄唇,余光中,柔韧的躯体上有不少胎记似的红印紫印,连寻常难见的部位都没漏过。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声qín_shòu,强忍着渴望离开了枣子的唇。
他镇定心神,将人扶起擦身。枣子安静地靠在他的身上,睡得似乎不太安稳,他加快动作擦完,将人塞回被子里。
三盏茶时辰未过,枣子迷糊醒来,雷守诺将漱口洗脸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直接捧到了他的面前。又喂他喝了两杯水,才帮着他穿好衣服鞋袜,送到镜边坐下,“雷哥给你梳发。”
“等等……”枣子的声音沙哑,讲话有点吃力。雷守诺将耳朵凑过去,问:“还有什么要做?”
枣子捏起雷守诺的长发,埋怨道:“雷哥的头发好湿,受风寒了怎么办。”
雷守诺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没事的。”
“次次都说没事……我去拿布巾吧。”
“行,雷哥去拿,枣子坐着。”
雷守诺拿到布斤放进枣子手里,背转身坐在地上,屁股刚挨到地,又被枣子叫了起来,塞了一个软垫在下方。软垫本来有两个,都是给枣子做的,枣子硬是分了一个出来。
他把雷守诺的长发抱到膝盖上,轻轻揉搓,从头至尾慢慢擦干。
干了以后还要晾一下才能绑起来,这时候就轮到枣子被伺候了。雷守诺虽然是个汉子,但梳头的手艺绝对不输一般哥子,几下就让枣子的辫子恢复了整齐顺滑。最后,他郑重地将那支秀气的木簪别入发髻中。“这是雷哥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