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内息不顺,若能吐出那口血倒还能气血顺畅,硬压下去只怕是要气血攻心了吧!”方才就是感受到他气息不稳似有断续,趁其真气不继时全力攻去才致使他受伤。不过,他这般年轻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修为已是极为难得,更难得的是在内伤在身的情形下硬接自己一击尚能站稳,如此人才竟然出自少林寺,真是甚为可惜啊!
其实无须赵长庆多说,玉如虹亦已猜到戒嗔不若表面轻松,手上一紧,出云掌飘飘渺渺无声无息地展开,首当其冲的便是阻挠他往戒嗔靠近的金一刀。金一刀因这一掌看似绵软无力,只当他是势竭便不曾放在心上,九环金刀依然按原势扑砍,直朝他右侧而来。玉如虹身形微晃,右虚左实,稍侧少许已然避过锋芒,左掌如云轻掠其胸便已飘然身退,借势倒飞至戒嗔身边。
金一刀只觉胸前似被轻拍并无大碍,不禁哼笑:“原来武林盟主的武功亦不过如此,只给金某人搔痒而已!”
而玉如虹却只扶着戒嗔担忧问道:“你伤势如何?”问话之时手已搭上他脉门,那明显紊乱断续的脉象使得他心中更为揪紧,那边金一刀的讽言哪还能听进耳中?
就在众人又要攻前时,金一刀突地喷出一口血,手抚右胸咳个不停,整张脸痛苦地皱在一起。指着玉如虹断断续续道:“你……你……”
其他人自是惊住,惊疑瞅着玉如虹,他只是轻轻一拍,当时亦不曾有任何反应,片刻后却……
玉如虹冷睨诸人,勾起绝美的笑容,却也无比血腥,“金门主不是说小王的出云掌只能给你搔痒?若非当时不能击到左胸,否则定让你心脉尽断而绝!”出云掌的诡异之处在于看似轻飘无力却暗藏杀机,轻轻一拍看似无碍,然只要一运气便催动伤处经脉暴裂,实为狠毒!玉如虹方才一拍只能往右,是以只伤其肺俞而非断其心脉,为此心下颇为懊恼!
“好狠毒的手段!今日留你不得!”赵长庆断喝一声,除金一刀被人扶下,余下人皆随其攻向二人。
二人手无寸铁又有一伤,在众高手围攻下又能撑多久?
看着处于危险境地的二人,台下人群中,赵靖的心不由地紧了紧,斜瞟了一下身边那平凡又平静的面容,不禁暗叹,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儿子有生命危险?竟然还能用波澜不惊地神色闲闲注视着打斗!扯扯他的衣袖,赵靖压低声音道:“你还不快去救人?”
赵鸿麟回首微微仰头看他,见到他眸中的担忧后愣了一下,如虹非他儿子,他又为何挂心?却听赵靖道:“虽然很不称职,可我亦为人父,身为父亲见自己儿子犯险难免心焦,必会奋身相救,不知九皇叔可会如此?”
一席话说得赵鸿麟哑口无言,片刻才道:“你一人且不会武功……”
眼看玉如虹为护着戒嗔而背受一剑,赵靖心里一颤,急道:“九皇叔快去!这里无人认识我,你大可放心。”一想也是,赵鸿麟在他焦急的神色下这才腾空掠往台上,暂缓了二人险境。赵靖缓缓地笑开了,对玉如虹,他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如同记忆中一个为感情不惜一切的少年……一切既已过往,记着又有何用?
眷恋地看了眼那潇洒飘逸的黑色身影,嘴角浮上淡淡的笑意,而后转身,高大的身子淹没于人群中。
那厢赵长庆等人被一击逼退,见是个陌生人,然其身法实为眼熟,正猜测间只听白云道长断声道:“赵鸿麟!别以为易容了我就认不出你!”当日在他眼前救走赵靖,这身法他又岂会忘记!锐目骤往方才的人群看去,哪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影?瞅了瞅默立一旁面无表情的齐天一眼,不禁顿足:“赵靖你给我出来!”
赵鸿麟被揭穿身份后从容抹去脸上假容,绝色冷媚之颜竟令所有人忘了呼吸。冷嘲瞥着虎视眈眈的诸人,一听白云道长吼声急往原处看去,果然不见了赵靖的人影,心下暗忧,却也不露声色道:“白将军你要找的人并不在此,不必多费口舌。”
“赵靖不在?方才你身旁之人又是谁?”见惯他的姿容,白云道长一愣后冷声嗤道,而夏老爷已令手下在下面搜索开了。
既然正主儿已现身,赵长庆等人到底是一派之主,片刻自惊艳中回神,正使眼色准备动手时,却见赵鸿麟镇定一笑,突然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薄如蝉翼,剑身似白非白,细瞧之竟是如烟云流动缭绕不息。见及众人微惊之色,赵鸿麟一抖软剑,那剑清鸣一声挺直竖立于胸前。目光瞟掠诸人,清柔之音带了冷冽寒意,“这才是真正的出云剑,它已经五十年未沾血腥……”柔中带媚的目光注视着剑身,而后转睥各派掌门,眸中闪过一丝噬血光芒。
身未动,手中光华突盛,漫天光影挥洒流泻如烟起云涌,已将赵长庆等人罩入剑气中。
玉如虹得了协助已扶着戒嗔在一旁,突闻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不快走!”二人先是一愣,戒嗔已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让玉如虹去助其父。哪知玉如虹一咬牙,竟拉起他跃墙而去!
台下千双眼睛却似未曾看到一般,只注视着一团刀光剑影中的打斗。而赵长庆等人被赵鸿麟独力揽下无法脱身,金一刀眼看着二人离去却无力能阻,胸中更是气闷竟又吐出血来!
另一边白云道长却是不时注意着齐天,他已知道齐天能够认出易容后的赵靖,可是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为何意隐忍下来?既是猜不透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