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路走到另一处密林,爬上山坡,又淌过河水,走到太阳都升到头顶了才在一处茅屋处停下,一行人累的进了院子就席地而坐了,喘着气的休息。
小男孩拿着瓢盛了水供我们喝,极大口下去,缓过劲来的我打量着这处院子,茅草屋很破旧,院子里稀稀拉拉种着几棵菜,墙边还有熬药的药壶,房间里时不时还传出咳嗽声。
随着男孩进了房间,一个病的形销骨立的清秀女子躺在床上,不时的剧烈咳嗽一番,见我进来,深陷的眼窝又突然亮了起来,比小孩还细的胳膊伸了出来,极虚弱的问道:“你是从姑臧来的吗。”一句话说完,又是一阵咳嗽,我轻轻的扶起她,拍了拍她的背,并示意孩子去倒碗水。
喂她喝了一口后,她状态好了一些,又抬抬手将孩子的手搭在我手上,喘息着说道:“我只知道他是医官,叫许志,在姑臧,我活不了了,孩子跟着我也活不了了,求求你将孩子带给他父亲,若他不要,不要…………”她突然哽咽了,大口大口喘息着,孩子伏在她身边也是泪眼朦胧,她摸了摸孩子继续说道:“就看这孩子的命数了……”
她又示意孩子去把床头的一个布袋拿过来,将一块牌子给我,我一看,心里一跳,刚听到许志,还以为只是重名,见到这块官员铭牌,又仔细看了眼孩子,还真跟许志有几分相像,长叹一口气,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内心也伤痛起来,兵解他们都未进来,我贴着女人的耳朵用着我还未完全恢复,嘶哑如风箱的嗓音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孩子送至他父亲手里,即使将来孩子无处可去,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他。”郑重的握了握她的手,她回握着,不断说着谢谢,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我握着孩子的手,看着这小小许志,内心也是一片凄凉,幼年却要丧母这样的悲痛,小小年纪的他能承受的了吗。
☆、第四十章 狐狸尾巴
女人握着孩子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万般不舍痛心,男孩趴在她的怀里哭的小心翼翼,像小猫般,呜呜咽咽,却又怕女人看见忧心于他,再添悲痛,狠狠扎进女人怀里,眼泪将女人轻薄的衣衫沁透,s-his-hi嗒嗒,但他也不愿意离开,既不愿女人看见他的悲痛,又贪恋着那一点仅剩的温暖……
“这是怎么了?”魏明进来询问,我摇了摇头,看着魏明,我想到若真的沈琰没那么简单,或他就是临川王的人,那这次的逃跑就是他们本来的计划,那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一瞬间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走吧,追兵说不定马上就追上来了。”离昧进来查看,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和孩子的凄惨状也是惊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心肠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沾了水在桌上写道:“咱们在这落个脚,这个孩子我们也带走,就现在我们走,也绕不出这座山,而且长途奔袭,大家都已疲累不已,更何况这里位置偏,追兵想要找过来也费劲。”
离昧想了想又看了看院子里恹恹的沈琰,点了点头,看了眼孩子,皱了下眉,说道:“带个孩子上路太冒险了,我们可以把他送回村里。”
孩子一听兵解这样说,s-hi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离昧,我摸了摸孩子的头,握着他的手,写道:“带着他,相信我。”
兵解想了又想,看着床上的女人,终还是硬不下心肠的点了点头,出了门后四处探查着看有没有吃的。转了一圈后,只搜到一点点米后,将沈琰抱到房子里休息后,提刀上了山。
魏明站在房间里,看看我又看看沈琰,挠了挠头,还是决定出去劈起了柴。
我握着孩子的手,一边不动声色的将装有许志官府铭牌的荷包塞进孩子怀里,一边眼角余光瞄着沈琰,果不其然,沈琰那双狐狸眼正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这个孩子,我握着他小小的手,看着他那双s-hi漉漉的眼睛,越看越觉得乖巧伶俐,知道他们母子相聚时日无多 ,陪着他守候在他母亲身边。
霞光满天时,离昧提着两只野兔一只野j-i回来了,我将米蒸在屉笼上,魏明也架好了柴,焖j-i烤兔子,等整个弄好时天都已经暗了。
将米饭用热水泡软,又将j-ir_ou_撕碎弄了一碗端给小孩,小孩拿着勺子喂着女人吃,可无奈病重,已经吃不下去了,小孩看着女人咽不下去东西,急的呜呜直哭却又无可奈何,女人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晚上的时候咳得比白天还要厉害,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她深深吐了口气,侧卧着睡着了,给小孩喂着吃点后,小孩轻轻贴着女人蜷缩在床上不愿离开。
晚上大家在房子里各找地方歇息,闭上眼,呼噜声不断,我却心里一直有事,闭着眼,却逼着自己不能入睡,却又抵挡不住睡意,靠着床沿睡了过去………
突然,破旧的门“吱”一声轻响,我惊了醒来,看见一袭白衣轻手轻脚的往外探去,我放缓呼吸,生怕惊着他,等他出去后才贴着门缝看他,见他离得较远后,轻轻的跟着他,他很警觉,走一步回头看一步,我半蹲在地上贴着树跟着他,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很远,看到他和一个黑影碰了面,急于想知道他俩说了什么,就掐着呼吸,一点点挪了过去,终绕到他俩身侧听到一句:“王爷的安排还请小王爷不要忘记。”我一听惊了一跳,小王爷,谁是?临川王不是膝下无子吗?一紧张,呼吸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