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稀奇古怪,想不到竟有如此功效!”
……
众人凑近看着,脸上满是惊叹,嘴上说个不停。
云倾月侧头看着一言不语的冷青岩,脸上的笑容收敛,轻问:“干爹,你是不是担心梁军……?”
她还没说完,冷青岩便迅速答:“是!他们拥有如此厉害的武器,攻势如破竹,我们该如何抵挡?众将士你们想想,赶紧想个办法,我们要如此抵挡这东西!”
他浑厚的声音刚下,周遭混杂的声音先后安静下来,众人沉默不语,脸色黯淡。这么多天来,他们听说梁军的火箭极其厉害,一连攻占了好些城池,他们既愤怒又好奇。
可是直到今天,他们才终于有机会见识到这箭原来是这么射出。想着刚才那箭“咻——”便消失在视线中,听着大将军问着如何抵挡的话,他们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李云澈拉下白布,建议道:“要不,我们派人潜到前方去,趁梁军不注意时,将这些东西烧个一了百了。只要这古怪东西不在,咱们的士兵绝对有本事和梁军搏杀!”
“是!副将军说得对!”
“不错!烧了看他们还能怎么射!”
“凭真刀实枪,我们哪会比那些崽子差!”
……
冷青岩瞄了他们一眼,冷声道:“烧了人家就不能再做?!烧了人家就不会再去屠杀水濑吗?只需一天,人家便能弄几十架出来,何须怕我们烧!”
一个助将走出来,抱拳道:“大将军,他们能做出来,我们何不也做一些试试看!他们射,我们也射!”
“呀!这建议不错!”
“是啊!我们如果拥有一样的武器,就能跟他们拼了!”
冷青岩眼神偏低,听着他们热闹地讨论着,没有开口。
这时,巨鹰急速飞来,一人踏风旋转往下,终于站定——冷独秀来了!
“爹!梁军可能要大肆进攻我们阵营!”他的话刚喊出,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
“仔细说来听听!”冷青岩冷静开口。
冷独秀点头,急急解释道:“我看到他们在湘南城里准备战车,还弄了许多木架,一概往城门搬。城里也在召集士兵,人影晃动匆忙。”
李云澈皱眉道:“他们想用这些木架来射杀我们!该死!大将军,我们赶紧在前方的山岭挖战堡——”
冷青岩轻轻摇头,低沉道:“来不及了。”
有一个副将抱拳道:“大将军,来不及也要挖啊!只要躲避火箭,挖一个是一个。”
冷青岩开口道:“这是我们与梁军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我们仓皇应战,他们手头又带着那么多的火箭架,即便我们奋力杀敌,胜数仍是不大。”
冷独秀轻叹一下,接着道:“但如果我们不应战,还没开始打便逃,必定会遭梁军耻笑不说,我们的士气也必会一落千丈!”
他们说完,其他人都安静下来,无语地思索着,眼眸中难掩无奈神色。大家上阵杀敌,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死也该死得其所。杀敌奋战,浴血搏命,死而无憾。但如果还没杀敌一个便被射成火球,那也死得太不值了!
兄弟们跟随自己,无非也是为了立战功,在这生死的冒险中,为自己搏一个美好前程。但如果带着他们打一场实力悬殊没有胜算的战,实在对不起他们把性命交付自己的那份信任。
周遭一阵沉默。
冷青岩沉声道:“独秀,你继续到前方勘察。李副将,请你带领大军撤退十里外。本将决定带领身旁亲兵五千人迎战!”
“不行!大将军,梁军有四十多万人,又有那奇怪的玩意儿,你——不能去!”
“不!要退大家一起退,要应战大家一块应战!”
“大将军,万万不可!让我去!”
“不!我去!”
……
听到大将军如此一提,众人动容又钦佩,反应下来便争先恐后争着去迎战!
“住口!本将心意已决,如今如何破解这木架的方法还没找到,我军万万不能冲动行事。梁军本来与我们势力相当,就是因为占着这东西,才能连续攻占我们十几个城池。他们想趁这个机会围攻消灭我军的主力,我们更不能让他们得逞!这是军令!违令者斩!”冷青岩瞪大眼睛,浑厚声音慷锵有力。
“是!”众人听到他喊军令,都一一抬头挺胸,站得笔直接令。
李云澈也是抱拳答是,望着长须及胸却仍豪壮威武的大将军,他眼眸中满是敬佩。
“干爹!我要与你同去!”一直沉默听着的云倾月开口道。
冷青岩眯住眼睛,扭开头说:“这是军令——”
云倾月好整以暇抱胸,说:“我不是军人,不必听从军令。”
“呃……儿啊!听为父的话,跟在李副将身旁,莫教干爹担心。你虽武功高强,但战场不是比拼武艺的地方,生死搏斗一瞬间,人家火箭乱射——”冷青岩听她这么一说,只好摆出慈父的姿态,小心地劝起来。
云倾月却伸手制止他继续,说:“干爹,你忘了吗?我懂阵法。”
冷独秀猛地恍然大悟,拍着大腿笑道:“我怎么给忘了!十一弟的阵法可厉害着!”
冷青岩微愣,低喃:“阵法……?”
据说当日中午,年承志带领梁军浩浩荡荡出了湘南城,带着五百架火箭木架,动作迅速奔往后唐大军的扎营地。
大军出城,便走进湘南山岭下的树丛。可是大军在树林里绕了许久,却迟迟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