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一盆冷水直接浇下,还是冰的!
被淋成呆头鹅的高露洁嘴角抽了抽,然后——笑了——嘿嘿地笑着,爽朗地大笑。
云十一往背包一靠,翘起二郎腿,继续欣赏美丽星空。
如此美的夜晚,诗情画意般的美好——如果没有扰人“苍蝇”,一切会更美好。
高露洁笑眯眯地坐到对面,讨好地说:“没有关系没关系,咱们就创造点关系,不就成了吗?你看起来这么眼熟,说不定啊,上辈子你就是我的亲兄弟!哥们,咱俩一见如故,要不就结拜吧!”
某人继续欣赏星空,懒懒道:“你是怎么跟我一见如故的啊?”懒懒地吹了一口气,脸上雪白的丝帕很适时地飘起,落下。
高露洁被吹得一脸灰,但他立刻又重整状态,笑着鼓励:“你把这白纱摘了,我们立刻就一见如故了!再说,一个大男人戴着这东西干什么……麻烦!”
“我也没得选择啊!人长得好就是这么麻烦!唉!”
这是事实,本来也就是……事实嘛!
高露洁再一次被眼前的少年雷住,眼里的兴趣更浓——这人这么有趣,不管啦,怎么样也要攀上点关系才行!
他早先躲在树上,无聊地看着底下“青峰派”和“奇阵八卦派”两派弟子打来斗去。武林帮派纷争,接二连三,三天两头地闹,他早就当戏看了。
想不到……还有人跟他一样无聊看戏,就是眼前的这位少年哥。
更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懂得八卦之术。表面上看是骏马发狂乱奔乱串,却一眨眼功夫把对峙卦中的两队人马卸出阵来,摔得哪个惨哟……
嘿嘿……这样的人——他喜欢!
“这世上最好看的人莫过于我那太师叔!也没见过他戴这种麻烦的东西……对了,哥们,我叫冷独秀,你叫什么?”
“热双骄!”云十一立刻十分干脆地报上。
高露洁——冷独秀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前面一字便脱口问道:“你姓热?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姓?”
他行走江湖多年,遇见的人也算不少,却从没听过如此奇怪的姓氏。
云十一好心地瞄了他一眼,隐藏在雪白丝帕里的嘴角弯弯如月,道:“天下无奇不有!你能姓冷,为啥我就不能姓热呢?”
冷独秀一愣,又仔细回神这哥们刚才说的名字,“哈哈哈哈……!”笑声爽朗,眼睛里是满满的愉悦。
“难得你我这么有缘,连名字都如此相称!咱们赶紧结拜吧!”说着,立刻从身后破庙只剩两只桌角的桌子下翻出半截满是灰尘的香烛,往火堆里一划点着。
身子一转,两腿一跪,对着星空念念有词:“苍天在上,我与这白衣兄弟一见如故,在此破庙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
还没念完,手上的蜡烛便不翼而飞,他本能抬头——“啪!”那蜡烛刚好砸在他鼻梁上,灰尘很均匀地铺洒在鼻子两头。
“说得真顺溜!敢情我是你今天结拜的第一百零八个兄弟吧?”
云十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瞥了一眼地上的蜡烛。“拜托!做戏也要带齐道具。还是你身上带的香已经被你结拜太多烧完了?”
冷独秀摸了摸鼻梁,内心暗自疑惑:这人明明一点内力也没有,竟能眨眼功夫从他手上拿走东西?!
嘿嘿笑道:“哪里?!为兄整天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救人于水深火热,哪有瞎功夫到处结拜兄弟?这破庙里什么都没有,将就一下嘛!而且,不点香点蜡烛更亮,更能显出你我结拜的兄弟情,不是吗?”
云十一柳眉扬起,这人?!立刻自称“为兄”?瞎掰乱认亲的功夫倒是一流!
“秀逗!”
“贤弟,为兄是叫独秀!你叫反了!你不如就叫我哥哥吧。哥哥……哥哥,还是哥哥好听些!”某人自顾自地说着,脸上是赚了几百万两的满足和兴奋。
“咳咳!”继续欣赏星空的人清了清喉咙,闭目养神起来。
对有些人,眼不见耳不听是最好的方法。
冷独秀见白衣少年轻轻地合眼,如伞般的睫毛精神十足地翘起,贴在雪白嫩滑的眼帘处,黑白相衬,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