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没法带的。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一定可以走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刚才越野车的到来让所有人都陷入疯狂的喜悦中,谁也没有想到那么现实的问题。而现在褚国栋此言一出,大家都意识到能上车的人数很少。
刚刚还齐心协力抵抗丧尸的同伴们此时在互相眼里却成了碍眼的存在,每个人心底都或多或少的闪现过如果别人刚才都死在丧尸群里就好了这样的念头。
短暂的凝重气氛之后,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别管了,上车啊——”好几个人就像忽然醒悟了一样,撇开张青阳开始疯狂向越野车跑去,争先恐后地要往车上挤,中途还不忘与身边抢位置的人角力,你推我一下,我踢你一脚,全都红了眼睛。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眼中慢慢出现了犹疑的神色,只是比已经冲出去的那群人稍微理智一点,知道单单一个张青阳已经不好惹,更何况刘斌,他们是亲眼看着他杀掉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然而,不抢,就这样留在这里等死吗?
离车最近的苏北和沈健在人群暴动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幅荒诞的景象,沈健正被苏北的变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遍又一遍地想要说服自己确认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娇小的娃娃脸姑娘。而只是苏北不动声色地任他上下打量,变为男身的他似乎脾气要比白天好一点,没有动不动就展现出自己的暴力本性。
——但有人抢车,那就例外了。沈健眼睁睁地看着苏北不知从哪里拖出他的惯用兵器流星锤,拎在手里就要向那些陷入疯狂的人们走去,连忙拖住他的一只手,摇晃道:“冷静!你千万要冷静!他们都经不起你一锤的,千万不要冲动啊!”
苏北奇怪地望了沈健一眼,回答:“我很冷静。”
沈健满脸的不相信,看看苏北又看看他手里硕大的兵器,假笑着打哈哈,“没错没错,你有这样高尚的觉悟实在是太好不过了,要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所以你拎着这玩意儿只是想锻炼身体对吧?”
“我不杀人,你们这些脆弱的人类,一碰就死了,麻烦。”苏北把自己的手从沈健的两只爪子里抽出来,随意地说。
沈健瞠目结舌,重复了一遍,“我们这些……脆弱的……人类?”哆嗦着把自己的手缩回来,深情地望着苏北远去的方向,那您又是哪尊大神啊大哥?!
“砰!”苏北抡起流星锤,用力砸在越野车边那群还在试图打开车门的人面前,尘土飞溅,烟雾散开后,地上多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苏北提着流星锤,把眼前的人一个一个看过去。一个男人一激灵,僵硬地低头看着那个几乎深不见底的坑,又抬头望着一身红的苏北,浑身哆嗦。
“离车远点。”苏北好心地吩咐,语气平常得好像在问你们今天吃饱了没有。
车边的几个人一阵心悸,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个人讷讷地抹了抹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做些什么,有些结巴地说:“对、对不起。”
就在人们胆颤心惊的时候,刚刚不知道到哪儿去了的褚国栋忽然冒出来,远远地大声招呼,“大家别担心,我找到这家超市停放免费班车的地方了,我们都可以乘车走。”
褚国栋的声音虽然不响,然而短短几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几乎通通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有活路,谁也不想做那些实在违背良心的事情,更何况眼前这个一身红衣的人刚才那一锤太过震撼人心,联想到万一被砸的是自己,别说留下全尸了,恐怕肉泥都勉强。
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远离了越野车与苏北,地下室那一群人又聚在了一起讨论逃生方案,但很快,新的问题又来了。
“你们……谁会开这种公交车?”
沉默。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私家车便罢了,毕竟已经是全民普及的时代,应该没几个人不会,然而这种大型公交车,却真的没有几个人接触过,虽然说开车的原理应该都差不多,然而谁也不想去做这个出头鸟,到底担负着这么多条人命,一旦出了什么事,岂不是都要怪罪到司机头上。
几乎人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思,于是一下子冷了场。
就在褚国栋一筹莫展,心想看来又要自己摸索着上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楚哥哥,我会开的。”
褚国栋和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因为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小薇。
“小姑娘,现在可不是让你玩儿闹的时候,边儿去。”一个妇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刚刚在地下室里那个中年男人打算展示自己领导才能的时候,她还属于弱势的一方。然而现在,面对小孩子,成年人的优越感又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了,一味的觉得小孩子就是不懂事,连分辨场合都不晓得。
小薇委屈地瘪了瘪嘴。
褚国栋弯下腰,拉起小薇的手,捏捏她的手背说:“小薇乖,现在不能开玩笑,知道吗?”
小薇委屈的望着褚国栋,低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爸爸就是开公交车的,他教过我的,他还说虽然我身高不够还不能开,但可以去教别人啦。”
褚国栋闻言眼睛一亮,求生的希望又大了一分。如果当初他们嫌小薇是个碍事的包袱把她扔掉,那么今天就要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说话尖酸的妇女被这么一堵,再说不出什么话来,悻悻地走到一边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