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觉得此处与她原来的地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就算问阿玘,阿玘只怕也不知道吧?阿玘已经很可怜了,不能让她又开始为她担心。
白玉烟眼眶红红的,却没有流出眼泪,她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我没事,就是有些想家了。唉,爹娘要我自己找路回家,这也是爹娘给我的考验。”
白玉烟所说的话显然不实。
瞧她这一身显然是刚从喜堂上出来,若她先前所说的属实,如今只怕正满世界追着那对私奔的狗男女跑,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喜宴上,还将她带出来?
恐怕是事出突然,来不及反应。
这种情况,倒像是突然被人从一处空间转移到了另一处空间一般。
看她这模样,难道是家里突逢变故,被人用秘宝传送出来的?
玉灵幽谷,贺若玘细细掰碎了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贺若玘思量着,却未表现在脸上,并未拆穿白玉烟漏洞百出的谎言,只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白玉烟不知道她的遭遇已被贺若玘猜了七七八八,摇着头很是茫然:“我也不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今,这里是哪儿她都弄不清楚,还怎么找到方法回去?这个世界的自然之物与她原来的世界几乎一模一样,想来应当是有什么联系?
若能细细研究,应当能有所收获。
想到这,白玉烟发现自己也不是全无头绪,便又打起j-i,ng神斗志昂扬起来。
抬头见贺若玘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心思又转过来:“那,阿玘有什么打算呢?”
她如今亲也抢了,祸也闯了,总不能留下阿玘自己收拾烂摊子,自己却一走了之吧?若是阿玘要回家,她可以跟去,不论阿玘的家人怎么看,终究解释一下也好。
贺若玘陷入沉默。
白玉烟不解的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过了良久,贺若玘终于迟疑着,启唇:“若我说,我今日既已逃离家中,就没打算再回去...烟儿会否觉得我太过不孝?”
白玉烟摇头:“凡事当有因由,我断不会只凭一句话就妄论好恶。但是,为什么呢?”
白玉家族族人虽不多,却是十分和睦,爹娘弟弟对她也十分爱护。在她看来,家人是最好的,最无法割舍下的人。阿玘又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用到“逃离”两个字呢?
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啊,这般轻信他人。贺若玘看她一脸认真的等待她回答,一日之内,心房再三被触动,她的父母真的将她教育得极好。
贺若玘见惯了表里不一尔虞我诈,如今乍一见到这般赤诚之人,反倒起了怜惜之心,不想她因这世间的挫折而变成她这般深渊泥沼中的恶人。
可惜她重生回来,如今尚且弱小,根本护不住她。不然,她便会下手将她圈在身边,j-i,ng心呵护了。
贺若玘眼神放空,似乎陷入了不堪回首的记忆之中:“烟儿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
白玉烟不忍拒绝:“好。”
贺若玘理了理一身衣裙,娓娓道来。
十九年前,有个从远处逃难而来的女子,饥寒交迫,倒在路边。被一位好心的侠士所见,将她带回家中照顾。
那女子一路风尘仆仆,形貌自然不怎么好看。哪知梳子干净过后,竟有一张绝丽的容颜。
侠士原本只是想广积善缘,见到女子真容之后,便起了旁的心思。某次借着酒意来到女子的房间,强行与她发生了关系。事后赌咒发誓是自己无心之过,还说日后要对女子好,娶她做二夫人。
女子不愿,只当恩过相抵,趁那侠士不注意,留书出走。
只是一年之后,那女子又回来了,带着一个女婴。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女婴放在那侠士面前,随后便饮剑自刎,香消玉殒。
侠士将女婴抱回府中养育,女婴在家中行三,称为三小姐。
只是,这女婴似乎先天不足,身娇体弱不说,还有打娘胎里带来的胎毒,身体脆弱,经脉堵塞,毫无习武天赋。
侠士失望至极,便任由三小姐自生自灭。侠士府上的其他孩子视三小姐为破坏侠士夫妻和睦的眼中钉,对她磋磨虐打,无所不用其极。
最终,三小姐还是凭着一口气顽强的活到成年,却不想,被正妻之女,也就是从小欺负她的二姐逼迫代嫁,甚至还嫌不够,竟在上花轿前,给她灌下烈性.春.药,妄图让她在喜堂上出丑。
只是,没想到那药竟与体内的胎毒融合成新的毒素,y-in差阳错解除了药效。虽然差点毒发身亡,却也避免被人侮辱侵犯。
“之后...”之后的事,贺若玘哪怕没说,白玉烟也知道了。
那位三小姐就是阿玘吧?而那个被...的女子就是阿玘的母亲?
白玉烟都不敢想,贺若玘究竟是拥有怎样的执着和信念才能在这些深深恶意之中成功长大成人。她才知道,原来亲人也不是都如她的家人一般亲如一体,相互扶持。
也怪不得阿玘会对她的那些亲人这般避如蛇蝎,甚至宁愿逃出去再也不见。
“阿玘...”白玉烟一脸纠结,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觉得任何言语在这些遭遇面前都是如此苍白无力。
贺若玘忽地抬起头:“烟儿,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第6章
“阿玘要我做什么?若我能做到,绝对不推辞!”
这一回,白玉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