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梁王到底沉不住气,率先开口了。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莲玉截断,“她是女子。”
梁王回头和父亲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沉思和隐隐的暗流。最后老梁王沉吟道:“恕老夫冒昧,从未听说公子有何师兄妹?而且公子的师妹,为何会在太子的别院之中?”
“我不常游走四国,孟老不知其事也是应该。”莲玉淡淡道:“我与师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自小就有婚约,本来师妹十五及笄便要与我大婚。谁知天不遂人愿,数年前我因私事离开师妹,回去后发现师妹无端失踪。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前段时间才得了她的消息。没想到她竟然在云太子手中,便赶来了东越。”
“不过孟老也知道,云太子的别院守卫重重,机关阵法不计其数。在下如果硬闯倒是没什么,就怕云太子会拿师妹性命做要挟。若有丝毫损伤,也非我所愿。所以,思来想去,在下才找到了孟老。”
老梁王没说话,这次月眉双手被废,容颜遭毁,便是云墨给的一个信号。孟家,再也不能独善其身了。本来他自己也是主张低调,孟家已经够功勋荣华了,不需要再锦上添花。
事实上孟月眉被毁容的当晚皇后就召见了梁王,稍稍安抚了梁王。梁王没有多怨一句,不过好歹孟家也是功臣之家,这事儿很快就闹得尽人皆知。对于那个所谓的‘男宠’,云墨没有解释,但也没人敢问,或者心照不宣。朝中人人都长着眼睛,都察觉出孟家似乎已经要于巅峰狠狠摔下。
老梁王不笨,知道云墨这是要梁王府交出兵权的征兆。他倒是没有什么留恋,尤其是孟家这一支旁系子孙肃然庞大,但是嫡系只有孟月眉和孟非卓两人。孟非卓是个什么样的人,老梁王比谁都清楚。不思进取,整日的花天酒地,逗猫遛狗逛青楼样样行。可对什么文武政治,却是一窍不通。
这样的人如何继承梁王府?兵权若是交到他手上,还指不定日后会闯出什么祸来呢。到那个时候,孟家百年名门才会被一朝倾覆。
好歹活了大半辈子,老梁王目光自然是深远一些,万不能因小失大,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导致灭族之危。
这莲玉公子向来神秘莫测,且心思诡谲不下于云墨。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师妹未婚妻,仅凭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况且他说是要帮孟家,这一帮,可就真的与皇家对立了,那也就是谋反大罪。
不行,这事儿万不可答应。
况且以云墨的为人,宁可正大光明的算计,也不会卑鄙无耻的挟持一个弱女子来威胁敌人。这是属于上位者的骄傲,不容玷辱。
思索半晌,他才低低道:“公子怕是找错人了,此事老夫确实无能为力。”
梁王有些惊讶,他心中其实对莲玉的提议很有些心动。莲玉虽然不如云墨那般许多丰功伟绩流传天下,但是能让云墨视为对手,便不可轻视。一个重权的人,如何能轻易上交兵权?此时听闻父亲的话,他便蹙了蹙眉。
“父亲,您…”
老梁王有些冷厉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即不再说话。
莲玉没看这两父子,却也明白老梁王的顾及和怀疑。淡淡笑道:“孟老不必急着拒绝,在下只是要孟老帮个小忙而已。放心,我对贵国的朝政分割没有丝毫兴趣,我只要救回师妹就行了。”
老梁王道:“公子既说那女子是你的师妹,想必也是身怀绝学,为何甘愿受殿下所制?”
“她失忆了。”莲玉回答得不惊不波,“不知道孟老可否还记得上次云太子从猎场带回来那个女子?”
老梁王眼神闪烁,微微惊道:“难道…”
“孟姑娘当日在街上看到的,就是那个女子,也就是在下的师妹。”莲玉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老梁王和梁王又对视了一眼,神色凝重而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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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凤君华有些讶异的看着云墨,大清早的居然来告诉她让她三天后和他一起去迎接沐轻寒?虽然之前他是有说过让她和他一起去,但是这是否快了点?
云墨没有解释,却突然说道:“想不想学武?”
厄…
凤君华蹙了蹙眉,他又想干嘛?
云墨笑了笑,拉着她就往外走。
“你虽然内力被封,但是这十二年来仍旧没有忘记练武,现在我帮你重温一下以前的招式,或许能够帮你恢复武功。即便是不能用真力,至少你也能自保。”
说话间他已经拉着她出了门,回头看她。今日她已经换上了女装,仍旧火红长裙,青丝如墨,眉目如画,明明冷若冰霜却又看似开在三途河边的彼岸花,灼灼芙蕖,美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云墨眼神里流光一闪,浅笑道:“嗯,我还是喜欢你穿女装的样子。”
凤君华怔了怔,这次他第一次对她说出‘喜欢’两个字。似乎从昨晚他对她说了那样一番话后,很多从前压抑的心情便不再隐藏。他那样温润而柔情的看着她,不炽热,却也不再若即若离的淡然。细水流长,却最能深刻入心。那样温柔情丝蔓延的眼神,让人觉得,仿佛很多年他便这样看着她。
心里划过一丝怪异。
她移开目光,“为什么突然想要教我武功?”
对于他刻意的回避,云墨已经习以为常,只淡淡笑道:“此去很有些凶险,我想你大抵不太习惯总是被人保护。而且属于你本身拥有的,本来就应该让你重拾于心。”说到这里他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