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刚刚才建立不久的国家,反常的迎来前所未有的大雪,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
欣城。
易水云站在城楼上,看着夜空中一轮浅浅的弯月,神情奇异而凝重。
身后有脚步声轻轻靠近,试探的唤了声。
“先生?”
易水云回头,却见来人是的司马灼。
“原来是司马将军。”他笑了笑,“这么晚了,司马将军还没睡么?”
司马灼温和道:“我出来巡逻,却见先生在这里皱眉凝思,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易水云叹息一声,看向飘摇大雪。
“北方九月飞雪,人间不久必有大事发生。”
“看先生神态,必定是忧而非喜?”司马灼斟酌着说道。
易水云点点头。
司马灼神情也严肃起来,“先生可知是何事?”
易水云摇摇头,“我暂时还算不出来,只是知晓此事非同寻常,乃大祸。恐怕…”
“恐怕什么?”
易水云没说话,北方降雪,且最深重的是皇宫。大安国才建立不久,便遭遇如此反常天气,是为祸事。而且他之前观天象,发现紫薇星异常,隐约有暗淡的趋势。
紫薇…
凤君华命主紫薇,她出生之时他便替她算过。
只是依照那时推算,她的生死劫早就过去,为何如今又迎来新劫?应该说,她的命格似乎被人改过。她真正历劫不该是五岁那年,也不该是七岁那年。应该是十五岁。且此劫非同寻常,比之凤凰诀三劫更生死难测。
最关键的是,他竟然算不出此劫到底因何缘由?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连症结都找不到,如何破劫?
还有一点让他担心,凤君华现在不仅仅是东越的太子妃,还是大安国开国女帝。如果她有个什么意外,必定国乱。现在边关战事频繁,最忌讳内乱。如此,南陵和金凰便有机可乘。
云墨去了雪山,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出破劫的办法来?
易水云之所以算不出凤君华的劫难,是因为他二十多年前的推算乃是凤君华的前世。洛水兮的重生已经将所有人的命格改变,所以他推测出关于凤君华的种种全都改变了轨迹。
……
东越。
云裔已经离开京都七天,如今住在驿馆里,半夜的时候收到消息,也十分惊异。他沉思了会儿,问:“龙城那边如何了?”
“刚收到消息,明月峥正在点兵,准备三日后攻打龙城。”
云裔嘴角噙起淡淡讥诮。
“嗯,下去吧。”
“是。”
云裔负手站在窗边,看着夜空皎月如水,眼神深沉。
……
同样的夜晚,凰静芙也在月下皱眉凝思,外面有人走进来。
“陛下,有重要消息禀报。”
凰静芙怔了怔,“什么事?”
“北方大安国今夜突降大雪,兰城和茵城已经停战。”
凰静芙有些诧异,“突降大雪?”
听他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才九月啊,怎么会…
眼睫垂下,她沉了沉声。
“可知现在南陵明太子在何处?”
“刚探测到消息,明太子似乎已经回南陵京城去了。”
“他回京干什么?”凰静芙皱眉不解,如今云墨不在兰城,正是他夺下兰城的好时机,怎么赶在这时候回去?
“南陵明皇…似乎病情加重。”
凰静芙了然,他此刻回去怕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明皇驾崩,他这个太子自然不能都留在外。
“知道了,下去吧。”
“是。”
…。
凰静芙起身走了出去,看向北方大安国。
“九月飞雪…”
她喃喃自语着,眸色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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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人走了出来,透过浓浓夜色看着某一个方向,嘴角噙起淡淡笑意。
“六月飞雪也好,九月飞雪也罢,终归违反自然常理。”她轻轻说着,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某一种生命的预示,带着诡谲莫测的寒冷森凉。
“这一次,你逃不了了。”
她仰头看着夜空,神色难得的有些戚哀茫然,又带几分诡异自嘲。
“玉无垠,你费尽心机替她掩藏,却终究抵不过上天预示。你的命,还是抵不过我的谋。可惜你已经死了,不然到了那一刻,我真想看看你的表情,到底会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她发出空灵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山夜里格外阴冷突兀。
“这是她亲手犯下的罪孽,没人可化解。云墨,即便你有三头六臂,终究无法祛除她的心魔。我斗不过你,可她的生死劫与你息息相关。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看着她死,还是死在她手上。”
最后一句,她语气已经由漠然冷静变为了森森冷漠阴寒,掺杂着刻骨的恨意。
体内熟悉的热流汹涌的升腾而起,她立时心中一痛,脸色骤然发白,莫名的怒意在眼底划过。
“你给我安分点,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
这里没有其他人,却有人在对她说话,声音有些虚弱,带几分恐慌和害怕。
“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许你伤他,不许…”
“不许?”
她冷笑,淡淡道:“他都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这么护着他做什么?别忘了,当年他是怎么杀死你的。”
“我…”
那个声音期期艾艾,柔弱堪怜,三分落寞五分心伤,却有两分冷淡和坚决。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她呵的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