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
“我帮你梳梳头。”冬暖故手执木梳,一下又一下轻且缓慢地梳理着司季夏还未扎起的长发,而他之所以未扎起,是因为他方才只顾着给冬暖故配药而忘了。
冬暖故一直想给司季夏梳梳头,因为他的头发总是松松糙糙地绑扎着,她知道,是因为他只有一只手的缘故。
从前他可以如此,可如今他有了妻子,她是他的妻子,她不想再让他的头发只是随意地系绾。
“以后,我来帮你梳头。”冬暖故边梳边用掌心轻轻抚着他如瀑般的黑亮长发,声音温柔。
司季夏的心在这个昏睡后的晨间一暖再暖,一柔再柔,没有说多谢,而是温和了眉眼,应声道:“好。”
而在冬暖故将司季夏的长发全都高高地拢成一束时,司季夏的心尖颤了颤。
这——
改变了他长久以来都是随意绾就垂散在肩的发型,因为冬暖故想看一个清清爽爽的他,系上束发带后,冬暖故绕到了司季夏面前,再抚了抚他额前与鬓边的些许碎发,而后伸手轻碰住他的脸颊,浅笑看着他,道:“好看。”
冬暖故的掌心温暖得司季夏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热。
冬暖故忽然俯下身张开双臂抱住了他,贴着他的脸颊笑道:“傻木头。”
不需要非拥抱不可的理由,她只是高兴,只是开心,只是想要抱抱他而已。
司季夏先是紧张一愣,而后也浅浅笑了,柔柔的,也抬手环上冬暖故的腰,回应了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这个晨间,美好得似乎连冬日的空气都让人觉得是温暖的。
不是良久的拥抱,只一会儿冬暖故便松开了环抱着司季夏脖子的双臂,而后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过什么,递到司季夏面前。
是那对木雕的茶梅耳坠子。
冬暖故未说话,只是浅笑看着司季夏,而就算她未张嘴,司季夏也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在司季夏拿过她掌心里的耳坠子时冬暖故将脸凑近他。
对方的呼吸都近在耳畔,司季夏有生以来第一次,帮女人戴上了耳坠,手有些颤,动作有些慢,然他的心是暖的,冬暖故亦然。
忽然间,屋外有秋桐的斥责声,“小子,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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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京畿之前再来轻松的暖一章,去了京畿后就没有寂药里的宁静了,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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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吃饭,想什么呢?
那是一个浑身灰扑扑身材瘦小面色蜡黄的小少年,衣袖处还打着补丁,枯黄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东脏一块西脏一块,简直就是一个脏兮兮小乞丐的模样。
此刻这个小乞丐正站在冬暖故与司季夏的屋门前,紧张地左右望望,手却是安分地放在身侧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不过就算他没有做什么,现在他就这么站在那儿在秋桐眼里也成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模样,于是呵斥出声:“小子,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做什么?”
小少年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看向秋桐的时候险些撞开身后虚掩着的屋门,只听秋桐皱着眉沉着脸凶道:“爷方才已经不追究你放你走了,你居然又窜回来了,是不是还想偷东西!?”
秋桐看着这个小少年觉得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坏心眼的人,方才爷问他话的时候他一直咬着唇硬是一句话不说,爷也没多大兴致虐这么一个枯瘦如柴的小少年,便不计他偷盗的过命侍卫又将他扔了出去,倒不想这小子胆大,居然又窜回来了,这回要是被爷逮到了,指不定就该好好虐虐他了。
不过秋桐看这个小少年这么干巴巴风吹就能倒的模样,想着还是在爷出现之前把这小少年撵走吧,完全一副不经虐的模样,若待爷出来见着了,可还得了?
她秋桐的命格今年犯太岁,还是多做些好事积点德吧。
谁知这方才在楼远面前还一副打死都不肯说一句话的小少年这会子倒是急了,竟是脸红脖子粗地反驳道:“我,我不是小偷!”
秋桐本还是想大发善心放这小子一条路蹦跶,可这下她一听到他反驳,她乐了,学着楼远那一副怎么听怎么欠抽的口吻道:“呀呵呵,你小子原来不是哑巴啊,姐姐本还想放你蹦跶走的,奈何你犟得像头驴,来来来,那就让姐姐看看你的皮有多厚。”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秋桐就是最好的证明,跟在楼远身边久了,也养成了喜欢整弄人的喜好,平日里在右相府,可没多少个下人敢靠近她,便连远远见着她都匆匆绕道走,以免成了这姑奶奶玩整的对象。
秋桐说着就伸手要去拎小少年的衣领,不忘带着一副凶神恶煞的眼神,小少年心下一慌,下意识地就想往后一退,奈何他忘了他根本退无可退,他身后就是房门,他这么一退,脚后跟就绊在了门槛上,而后身子一个不稳,背部撞开了虚掩着的房门跌坐在了屋内。
这下秋桐也微微惊了,因为正巧冬暖故与司季夏站在门后,小少年就正好跌坐在他们脚跟前。
秋桐虽然在楼远面前没大没小惯了,但在他人面前还是颇为正经的,这会儿见到了冬暖故与司季夏,便正了正脸色,道:“世子,八小姐,发现一名行动鬼祟的偷窃少年,我正要将他带走。”
听到秋桐说“偷窃”,小少年又急了,蹦着站起身,仍旧面红耳赤地辩驳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