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你重复了20年,还没腻?”
“我织田信长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信长状似亲昵的凑近,呼吸交错,竟有了一种水□□融的错觉,“我得到了你的人,你的心,却偏偏得不到一句爱语。难道要你承认爱上我就这么难!?一句话而已!”
说到最后,已经是磨牙霍霍,怨念深重。
家康冷笑着拍掉信长钳制他的手,高贵冷艳不置一词。
他一个新世纪天/朝直男好端端的重生到小日本战乱时代就够倒霉了,偏偏还被这个任性妄为到极点的男人生生给掰弯,哪怕这个时代并不歧视同性恋——具体参照高杉晋作那句有名的“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但是,请允许他保持最后的死鸭子嘴硬!
“怎么,真打算死在这里了?”
家康丢出一瓶伤药,森兰丸接个正着,他无视自己身上已经凝固的伤口,恭敬的替信长宽衣上药。
“你又知道我有后手?”
“本能寺有通向其他地方的地道吧?”家康扯回自己的头发,拢了拢披风,神色淡淡,却一针见血,“但是,为什么这里的僧侣们不从地道离开,反而从大门出逃?还有一件事,前几年京都曾发生过地震,虽然不大,却正好在本能寺左右。”
日本真是个地震多发区域,习惯了灾祸,所以压根没什么人当一回事。
也就是说,本能寺那条地道很可能在地震的时候毁掉了,至于还能不能逃出生天,变成了未知数。
织田信长终于敛去了自得笑容,森兰丸更是大惊失色,这种万事俱备只欠撤退结果被人釜底抽薪的感觉非常不好。
“既然知道,那你还敢闯进来?”
德川家康深深的看了眼这个让人爱之深也恨之切的男人,明明为人处事迥然不同,性格不合还常常争执,然而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臣服的魅力。
“很久以前我曾问你:烽烟起,乱离人,何处是安土?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若有,便追寻,若无,便创造。”信长下意识回答,“卿之愿,吾必达成。”
家康终于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来,“言出必行,安土城,我很喜欢。”
不过儿时没放在心上的感叹,却被人记住,许下承诺,甚至实现了。
他怎么可能不动容!
哪怕一将功成万骨枯,哪怕那安土城是建立在鲜血淋漓之上。
从怀里掏出好几支细长的竹筒,竹筒上连着引线,看上去好似新品种的火炮。
“这是最新我火药成品,还没实验过,但加大了爆破的力度。” 家康点了点这些小东西,神色淡淡,“我对本能寺不熟,你自己找个薄弱的地方炸开。”
“若是失败呢?”信长拿起一只竹筒把玩,若不是时机不对,还真想拆开看看里面的构造和火药配方。
“左右不过一死。”家康已经将佩刀重新挂在腰间,冷嗤,“我动身之前已安排好后事,也给信忠那个小子提了醒,至于那个反叛的明智光秀,我可以告诉你,他活不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