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又被跟踪了?
虚弱感更甚,对方一次比一次狡猾,相对比他这个青涩的新手对方已经升级到偷天大盗级别。唐苏忍着不去想头疼的事,反而认真琢磨起这段日子以来做的梦。要说他先前还有利用梦中细节投机取巧赚钱的念头,现在却是耳目肃静恨不得念经打坐了。毕竟梦中与现实出入实在太大,不说同性恋在梦中没有合法化过,他更加肯定的是,在梦中并没有钟译与钟乂出现过。
怀里的小家伙翻了个身,柔软的身子一下贴过来,小脑袋从枕头上滑落埋在肩窝里,轻轻地打了一串小呼噜。唐苏无奈地笑了笑,动作轻柔地把钟乂的睡姿调整,呼吸这才平稳起来。
刚做了几个动作,身上便坚持不住,重重地又跌回床上。唐苏欲哭无泪,梦里的功夫不但是真的还能坑死人,这透支过度的感觉简直和废了没有什么两样。心念微微一动,脑海中竟然飘出师父的几句教导。唐苏哑然,试探地在心中默念几句,五指向天,忽觉真气游丝般缠绕四肢经脉——
唐苏惊讶得口不能合,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神展开!
待经脉润泽后气力渐渐回笼,唐苏这才睁开眼叹了口气,又摸出手机给尚佳佳去了个短信,瞪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后见钟译还没有回来,五指向天再修炼会儿,这种忽隐忽现细如发丝的金手指总是聊胜于无,唐苏欲哭无泪地把金手指当成强身健体。
尚佳佳接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刷牙,吓得一口牙膏沫全咽了下去,又激动地趴在洗手池干呕了半天。等他气喘不匀,双股颤颤地狂奔到医院时,却见病房外面有一个人倚墙而站,这人整个身形似乎隐藏在阴影里,连带着身上的气息都愈发的阴沉可怖。走廊里脚底拍打地面的清脆声将他吸引看过来,精锐的双眸让尚佳佳不禁一愣,不由自主地驻足。
尚佳佳摸不着头脑,又觉得背后冷飕飕,不知为什么近几日冷风经常光顾他的后背。他抬起头,这才逆着光模糊地分辨出对方的模样,“钟……先生?”
钟译十分不悦地定睛望去,气息凝滞,胸腔内怒气汹涌,声音却冷到极点,“你平常是怎么照顾他的?”
尚佳佳被问得一怔,又自恼地唉声半天,“是我的错,平常就应该多提醒他,这货忙起来脚不沾地,没想到病得这么厉害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内疚地摸了摸鼻子,他们俩忙起来不分伯仲,这会儿责备唐苏都没有底气。
眉间蹙得更深,钟译道,“既然在一起了,怎么如此不重视对方的身体?”
尚佳佳刚要点头称是,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吃惊地抬起头指着自己问,“你该不会觉得我俩是男朋友同居关系吧?”
钟译默不作声地望着他,心中绞痛面色却寡淡平常,他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尚佳佳嗨了一声,解释道,“我俩一直是发小兄弟,最近住在他家聚会呢。”
钟译:……你们聚会的时间还真长。
胸膛被惊喜充满,钟译的心情像是被一场风暴席卷而过,醒来却发现所经之处莫不是鸟语花香,还未等他品砸这份愉快,又听尚佳佳道,“听说他最近跟女朋友分手了,难不成是难过得病倒了?”
又遭受一波灵魂暴击的钟译内心:Σ( ° △°)︴
“怎么样?他这病严重吗?”尚佳佳忍不住垫脚从窗口往病房内看,但奈何对方身形高大把门口挡得严丝合缝,饶是尚佳佳脚后跟都要抽搐了还是瞧不见唐苏一根发梢。
“刚睡。”钟译还未从唐苏接二连三的感情漩涡中游出,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心内至珍至宝,他合该躺在自己怀里,只给他一个人看才对。
钟译心头忽地一跳,眉头紧皱,咬牙强行将这个念头抽离。
推门进去,唐苏稍稍侧了一下头,冲在钟译身后张牙舞爪地尚佳佳淡淡一笑,把尚佳佳心疼了半天,他一下扑到床边唉声叹气,“不就谈个恋爱吗?你说你至于不至于,才在一起几天你就难过出病来了?!”
唐苏:???
在下一波劝慰来临之前,唐苏急忙地捂住了尚佳佳的嘴,尴尬地对一旁的钟译笑了笑,“别听他瞎说,我这就是胃不太好。”
钟译略微颔首,转过身将桌上的食盒取来,一件一件打开后又将清粥小菜放在餐盘上端过来,他压低嗓音让声音尽量听起来柔和正常一些,可一见唐苏苍白削瘦的双颊下越发剔透的亮眸,整个人被勾得浑身一颤,一句话生生地憋在喉管里,只怔怔发出了一句,“快吃。”
钟译内心的小人已经委屈哭得死去活来,无论心中欲-望如何翻腾膨胀,一看见唐苏就顿时成了毛头小子,浑身动作僵硬不协调。他抿紧下唇,把餐盘一放,控制不住颤抖的双肩迅速抬腿走了出去。
尚佳佳愣怔半响,才磕绊道,“为,为什么生气了?”
唐苏也有些琢磨不透,继而转念一想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叹气道,“这小家伙跟着我也够倒霉了,钟先生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吧?”
“说什么呢!”尚佳佳怒道,转眼见钟乂皱了皱鼻子又压低声音道,“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瞎说什么呢,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唐苏勉强笑了一下,手指微动指向一旁的手机,“有信息你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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