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行军,老子就不信魏咎那厮真能冲进湖里不成?”英布冷笑一声,军令发出。五万兵马有如臂使,整装待发。
英布带军一路撵着魏咎的人沿沅水方向向东,魏咎不可能突然消失,定然向南边撤退躲藏起来了,不然大军无船,难不成飞过洞庭了?此处在沅水和资水之间,洞庭平原一马平川,大军要想躲藏只能往西南泽中走。
英布勾勾嘴角,扯出一抹狠厉的笑容。那么,便在东南等着便是!
天光大亮,洞庭湖上云开雾散,冬季清寒的天空一碧如洗,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湖水腥味。虞楚昭迷迷糊糊被冻醒,打了个喷嚏,看着面前一湾浅水愣神一会,然后裹紧身上和梅干菜一样皱巴巴的衣裳,从底朝天的小船上跳到及膝深的冰冷湖水中,打了个冷颤,随后涉水往岸边走。
虞楚昭头脑昏沉,腹部还有些隐隐作痛,用手压压,却发现全无伤口。
虞楚昭:“?”糊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回事。濒死的感觉那么真实,但是现在却活的好好的,连那伤口都不见了。
虞楚昭身上衣服湿哒哒的,被湖边带着水汽的风一吹,湿寒入骨。虞楚昭想着项羽,一时有些茫然,心里想着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哪里去了,是死是活。
四下里寂静一片,冬季平原枯黄一片,十宅九空,良田荒芜。一只鹈鹕惊叫一声,由湖面掠起。
虞楚昭突然头皮发麻,觉脑后恶风不善,条件反射往前一扑,眼前地面上“铮”的一声插入一支玄铁箭。虞楚昭一愣,背后杀喊声冲天骤起,前方马蹄声大作,冻硬的地面惶然震动!
又是一支箭羽自背后射来,虞楚昭就地一滚让开,前方奔马已至!虞楚昭赶紧纵身而起,玄而又玄的躲过践踏而来的铁蹄,惨叫一声夺命而逃。
少顷,四周寒风一滞,万箭齐射,破空而来!虞楚昭在射程范围之中,当下抱头鼠窜!
没有机关、没有陷阱,冷兵器时代的平原战场,前后两路大军正面冲阵,风卷军旗,擂鼓动天,杀喊声响彻平原!千军万马厮杀在一处!
虞楚昭分不清方向,一路沿着两军交锋线仓皇奔逃。兵戈之声犹在耳畔,虞楚昭听见浴血的杀喊声心惊肉跳,就怕下一秒谁就给自己来一刀。
英布策马纵横,手起刀落将对面奔马上一武将斩落马下,微微觑起眼睛,只见乱军从中一脏兮兮的人仓皇奔逃,身上一袭皱巴巴的长袍,未穿戴盔甲也不是武袍,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辨识身份之物。
英布回刀入鞘,反手摘下背后八十石的长弓,抬手也不用瞄准,一箭力贯千均越过数十丈,从厮杀的双方兵马中间穿过,直指虞楚昭!
虞楚昭正在慌忙逃命,哪里顾及到斜侧面射来的弓箭,眼看就要被一箭洞穿!英布冷笑一声,刚要从这必死之人身上收回视线,却见此箭就像突然撞进了什么柔软的屏障里面,先是速度下降,紧接着竟然水波一般扭曲起来!
满场皆是厮杀之声,铁胎箭落地之声不可闻,英布瞳孔微微收缩,只见那势如破竹的一箭落地,扬起些许尘土。
虞楚昭只觉有道目光望向自己,转头望去,只见数十丈之外乱军从中,一高大武将坐于战马上,正不错眼的望向自己。英布满脸是血,看上去煞气惊人。虞楚昭不待打量第二眼,瞬间觉得来者不善,扭头就跑!
“驾!”英布猛然一拽缰绳,胯/下战马立时朝虞楚昭的方向狂奔而去!
洞庭平原上血肉横飞,中军交战线上一人一骑追逐其中。身后马蹄声渐近,虞楚昭没命奔逃。英布快马追上,及到近旁附身一扯逃命人的衣领,虞楚昭大叫一声,被拖上马背,面朝下腹部抵在马鞍上。
虞楚昭犹自的挣扎不休,心中猜测这是何方兵马,突觉下身一冰凉事物从衣摆探入抵在自己身后,顿时浑身僵硬。
英布冷笑着把手中长刀蹭蹭虞楚昭那处:“有种再给爷动动试试?”
☆、痞子九江王
英布马鞍前挂着虞楚昭,纵马重新冲入战场。虞楚昭感觉身x那处冰冷的东西xx了,被一颠,顿时放声大叫起来。
英布额头青筋直跳,一马鞭抽下来:“给老子闭嘴!”抬手一箭射下对方军旗。敌营顿时大乱。
“一帮杂鱼!”英布嘲讽道。
虞楚昭听着这话呆了呆,只觉得这口气、这话都熟悉的紧,就像是项羽说的似得。
英布单手持刀,一手掌控缰绳,灵活的在敌我双方间穿梭,一路斩杀过去,刀下亡魂无数,在中军前阵砍杀出一条血路。
“随我杀!”英布双目赤红,显然已是战出血性。
一众士卒齐声呐喊,凶猛冲阵。中军骑兵前突,刀锋一般撕开敌军阵营,两翼游击扫尾,霎时战阵由持平翻转,变成英布方碾压而去!
虞楚昭半挂在马背上,胃部被压着,身体随着奔马颠簸,视线低垂,满是到地死不瞑目身首异处的尸体,仿佛须臾之间泥土就变成了红色。一兵卒被砍翻在地,右手齐臂被斩断,大声哀嚎。英布看也不看,纵马铁蹄践踏过去,霎时xxxx飞溅了虞楚昭一脸。虞楚昭禁不住干呕一声。
英布狠狠一鞭抽下去,直打得虞楚昭鱼一般弹起来。
英布怒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