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我先前不是嘱咐过吗?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
丫鬟领命出去了。
荀茗被人蒙了眼睛押到了一间屋子里,他的肩膀被人死死按住,有人握住他的下巴,道,“你就是偷到了县主金钗的贼人?”
“在,在下并非贼人。”荀茗紧张的声音都发抖了,“在下在山寨内曾救县主一命,那金钗,那金钗是在下捡到的。”
“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县主说了,那金钗是被人偷走的,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扭送官府的,你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读书之人理应拾金不昧,在下捡到了县主的金钗,不管前方如何凶险,都应该将金钗归还县主。”
荀茗发觉死死押着自己的人慢慢的松开了,有一阵脚步声向他走来,有人摸上了他眼间的黑布,他眼前的黑布被人摘下,他的眼睛被蒙太久,一下子看到了光有些睁不开眼。他闭了一会儿眼睛,慢慢的睁开双眼,看见了插在女子乌黑的发间泛着温润颜色的玉钗。
“小姐?”
室内空无一人,叶沉玉手中拿着那块黑布笑着看着他,“你这人真奇怪,现下又没人按着你,你为什么还用这种奇怪的姿势坐着?”
经她一说,荀茗才发现已经没有人按着自己的肩膀了,他颇为尴尬的揉了揉肩膀。他看着叶沉玉站着,于是自己也站了起来。
“小姐,这......”
“这都是我的安排,你可别怪他们。我如此安排,也只不过是想要试一试你罢了,你可介意?”
明明是救命恩人,却被人这么对待,又是蒙眼睛又是恐吓的。
“在下明白,小姐出身高贵,将军府更是贵重,小姐也是怕在下是有心之徒,怕给府内找惹麻烦。”
她并不是不知恩图报之人,她爹爹看着位高权重,但是俗话说得好登高易跌重,他们必须小心维护才能保证府内安宁。其实不光他爹爹怕荀茗是有心之徒,她也怕,怕她的知恩图报之心会给府里找惹麻烦。
“多谢你体谅,只不过说到底也是我们失礼了,还请你勿怪。”叶沉玉对他福了福身,荀茗连忙道,“县主,不必如此。”
“你还是叫我小姐吧,我听你这么称呼倒是不太习惯。对了,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荀茗摊开手掌给叶沉玉瞧了瞧,“回去之后已经处理过了,已经没有大碍了,多谢县......小姐关心。”
“这个给你。”叶沉玉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这是府中大夫为我配制的药膏,我用着不错,便多要了一瓶,你用用看吧。”
“谢小姐。”
“我听说科举已经过了,不知你作何打算?是要留在京中还是要回归本家?”
荀茗的脸上明显的闪过一丝遗憾之色。
“我祖籍离京城甚远,来回甚至不方便,小生有心留在京中,但是我现下只是居住在远亲家中甚是不便,也不敢再劳烦他们,所以想要在近日回家。”
“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为先生寻一个好去处,让你可以留在京中备考,就是不知道先生可否愿意?”
荀茗大喜,“小姐何意?”
“我这府中还缺少一位能够识文断字的读信人,所做并不多,偶尔接收一下往来信件,大抵都是一些奴仆家书,还有一些家将的家书。你也知道,奴仆和将士们大多不认字,若有需要,你得一一读给他们听。他们若是要回信,你便替他们写,如何?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荀茗有些羞涩,“多谢小姐。”
叶沉玉出了厢房,大丫鬟莲儿便赶忙和她说,“县主出来的太急了,先生还在等着为您画画像呢。”
叶沉玉步履轻快,看起来心情不错,“不是说是大师吗?我方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让他画了这么久,难道他还记不清楚本县主的样貌,这才离了一会儿便画不出模样了?”
“县主,这......”
“我不想再这么干坐这了,让他凭着记忆画吧,我累了,要回房歇息了。”
声音渐渐远去,荀茗走出房间,看着渐行渐远的叶沉玉,神色不明。
沉玉,我终于见到你了。
叶衔忠虽然不喜欢荀茗,但是毕竟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又主动不畏危险归还的金钗,看在女儿和他人品尚可的份儿上,叶衔忠对他入府任职一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在荀茗脾气十分好,人也长得端正,又因为他要经常替人读信写信与府中的小厮丫鬟交流,因此府内上下对他的口碑皆是不错。即使是那些五大三粗看不惯文人的家将们,也是先前为难,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慢慢的有